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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

沈放開口說話之時，聲音如同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帶著幾分刺耳的沙啞，不過這一聲感謝，卻是發自肺腑。

他自然明白，方才自己所感悟之景，乃是這位邪王送給自己的一份莫大機緣。

這份機緣，其價值，堪比天品功法。

“說說吧，現在的你，可否還有自信，追尋那虛無縹緲的永生大道？”

裴夜闌並未在意沈放的感激，躺在長椅上，依舊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朝聞道，夕死足矣。”

沈放嘴唇微抿，望向窗外最後一縷落下的殘陽，目光之中浮出一抹堅定。

“哈哈，好！好一個朝聞道，夕死足矣！妙極！真是妙極！”

“沒有想到，我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傢伙，居然還不如你這麼一個後生心性堅韌！”

裴夜闌坐起身來，目光從沈放的身上移轉開來，落到了房間門外，好似凝視著無盡虛空一般的深邃，一張蒼老的臉龐之上，此時竟然是透出幾分釋然，笑聲爽朗，宛如是個孩童。

“不愧是這一代的守界者，下界人族能出你這麼一個後輩，倒也不算沒落！”

笑聲收起，裴夜闌拂袖起身，一頭凌亂的白髮肆意披散，卻是透著幾分與之前不同的張揚之色，之前沈放所見的那一絲遲暮之感，此刻在裴夜闌的那張臉上，亦是一掃而空，昔日的邪王，終於是恢復了幾分風采。

不過，讓沈放震驚的是，裴夜闌之後開口說出的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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