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華夏人聚會,酒水是肯定少不了的。
作為東道主,許然沒法不喝,但只是抿了一小口,給大家留下一個不能喝酒的印象。
不停地勸酒是一件很沒道德的事,所以大家也就自顧自的喝起來了。
“小白總,我給你倒一點,咱倆好久沒喝了。”資料部門一個總監站起來笑著給白頌純倒酒。
白頌純看了眼,然後又抬頭看看許然,發現許然正盯著自己,眼神平淡,沒有太多情緒,便笑著推辭:
“不喝了,晚上還有個影片要開,你們多喝點吧!”
說完,她端起茶杯抿了點水,然後瞥了一眼許然,許然正在和尚元傑頭挨著頭笑著說什麼。
我都沒喝,你不知道誇誇我?衝我笑一下也是好的吧?
呸,渣男!衣服你別想拿回去了!
不知為何,尚元傑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一直拉著許然說個不停。
明明前段時間還經常能看到他鎖著眉頭,練舞休息的時候也拿著手機愁眉苦臉發呆。
結果現在舞臺一上,整個人跟煥發了第二春一樣。
難不成這是舞臺飢渴症?
許然想不明白,但能看到周圍人都樂呵呵的,自己也會跟著高興。
幾個人的動作和表情,於倩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跟個沒事人一樣,照顧兒子吃飯,同時不動聲色的觀察某隻厚皮。
當一個女孩子總是用有意無意的眼睛去望別人的時候,這說明了什麼?
當大家聽到了一個笑話都在笑的時候,女孩首先去看某人,這又說明了什麼?
作為一個已婚婦女,於倩不說自己的愛情經驗有多豐富,但最起碼那些小女兒心思,她是瞭解的。
所以,這合約還真是虧了!
於倩覺得自己有必要敞開和白頌純聊聊了。
聚會結束,許然送走了幾位同事和領導,白頌純笑道:
“許老師,我從明天開始就得去參加詩歌大會了。你來回和司機溝通就好。”
“嗯,祝你節目順利。”
去停車場的電梯裡,於倩忍不住打趣:“你和許老師關係拉的真不錯!”
白頌純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就,拉關係嘛,來回用車拉拉他,拉著拉著,關係不就近了嘛!”
於倩心裡呵呵,是啊,拉著拉著,你不就被他拉進懷裡去了嘛?
就今天這頓飯局上你的表現,恐怕人家都不用拉,你就趕著往人家懷裡鑽了吧?
……
第二天,許然接到了新人季節目組打來的電話,對方希望自己能和四位評委一起,做個總決賽的開幕式獻唱。
並且希望唱《稻香》,這是一首觀眾很期待的歌曲。
許然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能和樂壇名宿們合唱,不啻為一種莫大的榮譽。
剛結束這邊的安排,在去錄音室錄歌的時候,許然被於倩叫去了。
“許老師,來事了!”於倩很興奮。
許然愣了愣,“什麼?”
於倩站了起來,幫許然拉開椅子讓他坐下,“我實在沒想到找你的第一個合作,居然是春晚!”
“春晚?”
許然很意外,但仔細想想也沒錯,現在都十一月了,春晚的籌備的確該開始了。
但他很清楚,邀請自己的絕不會是央視。
咖位不夠暫且不說,央視的春晚籌備不可能這麼晚,甚至在這一年的春晚結束後沒兩個月,就開始安排下一年的了。
所以冒頭太晚的自己根本趕不上。
“是哪個衛視呢?”許然問。
於倩神秘的笑了笑,坐到他對面說道:“廬市!你的老家!是不是特別巧?他們還願意給你80萬的出場費,唱兩首歌!”
80萬相較於一線明星來說可能稍有遜色,但對於一個新人來說已經很高了。
可是於倩卻發現,許然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那是一種古井無波,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
“怎麼了?”
於倩懷疑他是不是高興過頭了,可轉念一想,高興過頭不太像許然的風格。
許然笑了下,“沒事,於姐,你可以幫我拒掉嗎?”
“拒掉?”於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80萬對於許然來說真不算低,這個價錢讓一般工薪族去掙,得賺不少年才能賺到。
而且廬市還是許然的家鄉,家鄉在華夏人心中就是根,有著特殊情感。
哪怕是高祖皇帝功成名就了,還不忘回到P縣去作一曲《大風歌》。
誰又沒有個衣錦還鄉的夢想呢?
而許然現在就有這個機會,甚至還是帶著豐厚報酬的機會,結果他居然要拒掉?
於倩想不明白!
“為什麼呢?”
許然笑笑:“我有我的想法。”
“是因為出場費低了嗎?”於倩試探性的問道。
許然搖頭。
“時間上有問題?”於倩又問,“地方衛視的春晚一般都在除夕夜前幾天播放。不會影響你跟家人團聚的。”
許然不是很想解釋,畢竟關係到一些陳年舊事。
“於姐,幫我拒了吧!我終究是有拒絕的原因的。不是因為錢,也不是因為時間。”
聽到他這麼說,於倩陷入了沉默之中。
思索片刻,她只好帶著惋惜點點頭,不再勸說。
畢竟根據合同,許然是有權利拒絕一些通告的。
“麻煩你了於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去錄歌了?”許然起身。
“嗯,沒事,你去忙吧!”
於倩微笑著送他離開,隨後又很無奈的打電話告訴下面的人,讓他們拒掉廬市的邀請。
……
廬市電視臺。
程彩靜想申請一批春晚經費,但遭到了好幾個頻道的共同抵制。
原因很簡單,娛樂頻道的經費一直都是電視臺的大頭,但業績中規中矩。
這就讓很多申請經費困難的頻道,早就對他們心生不滿了。
這是一點。
此外就是,春晚是整個電視臺的大事,一般都是娛樂頻道主辦,其他頻道協同。可每年都是娛樂頻道獨享業績,這誰又願意呢?
以前妥協是因為程彩靜的父親是臺長,但現在從別的地方空降了一位新臺長過來,群眾口碑尚可。
所以這次其他頻道就不樂意了,會議只得不歡而散。
程彩靜氣急敗壞,她沒想到父親這才剛退,臺里人就這麼對待自己。
不過她還是有辦法的,畢竟老父親留有人脈,臺長權力雖大,但也不能不顧下屬直接拍板吧?
就在她準備動用父親的人際關係網時,她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的內容讓她很頭疼。
“拒絕了?為什麼?這年頭,新人都這麼高傲嗎?連家鄉電視臺的邀請都不願意?是價格問題?”
她一連冒出好幾個問題,但電話那頭回答的很簡單:“不是,許然的經紀人說他有安排了!”
“有安排?在其他電視臺也有節目?”
“對方沒具體說,只是說有安排,抽不開身!”
程彩靜聽後,眉頭愈發緊鎖,沉吟片刻說道:“再去談談,旁敲敲擊下是不是價格問題,又期望多少出場費。”
說完她便徑直朝一位中心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半個小時後,中心主任面露難色,但眼前這是老師的女兒,又不能不給面子,思索了很久才問道:
“程師妹,我儘量幫你,但你能保證這次春晚的收視率會恢復到以前的前五嗎?”
程彩靜猶豫了,這種東西誰又能敢保證呢?
見她不說話,中心主任心裡就有譜了,正要說些什麼,結果程彩靜咬牙點頭:
“我敢保證,可以立軍令狀!”
這一答應,中心主任卻猶豫了。他看得出對方這是在賭,便直接拒絕了。
程彩靜很不甘心,她道出了自己的籌劃,並且點出了許然的熱度。
而在聽到想邀請當前最熱的新人來參加春晚,中心主任再次搖擺了決策。
“你確定能邀請到許然?”他問道。
程彩靜道:“我盡力,但需要資金支援!”
“好,你去談,能確定出場,我就幫你申請!”中心主任又叮囑道,“資金可以支援,但不是肆意妄為,你懂嗎?”
這話的意思就是用最少的錢請到許然,程彩靜當然懂。
她懷揣著信心回辦公室策劃,可還沒坐穩,就有人跑來報告:
“程總監,還是不行,他們說許然真的很忙,不是價格問題!”
這下程彩靜又好氣又好笑,“他一個新人能忙到這種程度?這才剛剛冒頭,而且還不一定就是新人季總冠軍,這通告怎麼可能多得要排到年底?他說不是價格問題,那就在暗示價格,你再去問問。另外要真是挪不開時間,我們也可以讓他提前錄製,到時候直播的時候插播進去。”
又一次接到電話,於倩真的捨不得拒絕。廬市那邊是拿出了誠意的,可許然為什麼就是不答應呢?
在家門口,還有錢賺,也不需要花費太大精力,於倩實在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真的很不理解!
當這個事情傳到白頌純耳中的時候,正在片場,穿著青色漢服的白頌純用團扇半遮面,做了個古典美少女的疑惑。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拒絕,但總有理由啊!而且他是有權利拒絕一些通告的。再說不去就不去吧,我多賺點錢就好了!”
於倩聽到這話,足足愣了五六秒,這話我能不能理解為,你白頌純想包養他?<!--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