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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紅樓夢裡的秦可卿,是作者第一個寫死了的女人。她活著時,在寶玉的夢裡,倆人行過雲雨,當著寶玉的“情師”;不知怎麼的,她就病了,而且久病難治,竟年紀輕輕的死了;死了以後,她的公公悲傷萬分,需拄著柺杖才能勉強行走,並傾其所有,為她辦了一場盛況空前的葬禮;她美若天仙,風華絕代;她臥室的佈置,堪比皇帝寵妃。她短暫的一生,為讀者留下種種謎團,叫人浮想聯翩。
今天,我們只從她的病因上,揣摩一下她的為人。以解一時之悶。
我們先看一下她的治病過程,對她的情況有所瞭解。
[賈蓉道:“……請先生坐下,讓我把賤內的病症說一說再看脈如何?”那先生道:“依小弟意下,竟先看脈,再請教病源為是。我初造尊府,本也不知道什麼,但我們馮大爺務必叫小弟過來看看,小弟所以不得不來。如今看了脈息,看小弟說得是不是,再將這些日子的病勢講一講,大家斟酌一個方兒。可用不可用,那時大爺再定奪就是了。”賈蓉道:“先生實在高明,如今恨相見之晚。就請先生看一看脈息可治不可治,得以使家父母放心。”於是家下媳婦們,捧過大迎枕來,一面給秦氏靠著,一面拉著袖口,露出手腕來。這先生方伸手按在右手脈上,調息了至數,凝神細診了半刻工夫。換過左手,亦復如是。診畢了,說道:“我們外邊坐罷。”賈蓉於是同先生到外邊屋裡炕上坐了。……問:“先生看這脈息還治得治不得?”先生說:“看得尊夫人脈息,左寸沉數,左關沉伏,右寸細而無力,右關虛而無神。其左寸沉數者,乃心氣虛而生火;左關沉伏者,乃肝家氣滯血虧。右寸細而無力者,乃肺經氣分太虛;右關虛而無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剋制。心氣虛而生火者,應現今經期不調,夜間不寐。肝家血虧氣滯者,應脅下痛脹,月信過期,心中發熱。肺經氣分太虛者,頭目不時眩暈,寅卯間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剋制者,必定不思飲食,精神倦怠,四肢痠軟。——據我看這脈,當有這些症候才對。或以這個的為喜脈,則小弟不敢聞命矣。”旁邊一個貼身伏侍的婆子道:“何嘗不是這樣呢!真正先生說得如神,倒不用我們說了。如今我們家裡現有好幾位太醫老爺瞧著呢,都不能說得這樣真切。有的說道是喜,有的說道是病;這位說不相干,這位又說怕冬至前後:總沒有個真著話兒。求老爺明白指示指示。”那先生說:“大奶奶這個症候,可是眾位耽擱了!要在初次行經的時候就用藥治起,只怕此時已全愈了。如今既是把病耽誤到這地位,也是應有此災。依我看起來,病倒尚有三分治得。吃了我這藥看,若是夜間睡的著覺,那時又添了二分拿手了。據我看這脈息,大奶奶是個心性高強、聰明不過的人。但聰明太過,則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則思慮太過:此病是憂慮傷脾,肝木忒旺,經血所以不能按時而至。大奶奶從前行經的日子問一問,斷不是常縮,必是常長的。是不是?”這婆子答道:“可不是!從沒有縮過,或是長兩日三日,以至十日不等,都長過的。”先生聽道:“是了,這就是病源了。從前若能以養心調氣之藥服之,何至於此!這如今明顯出一個水虧火旺的症候來。待我用藥看。”於是寫了方子,遞與賈蓉,……賈蓉看了說:“高明的很。還要請教先生:這病與性命終久有妨無妨?”先生笑道:“大爺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這個地位,非一朝一夕的症候了;吃了這藥,也要看醫緣了。依小弟看來,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總是過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賈蓉也是個聰明人,也不往下細問了。於是賈蓉送了先生去了,方將這藥方子並脈案都給賈珍看了,說的話也都回了賈珍並尤氏了。尤氏向賈珍道:“從來大夫不象他說的痛快,想必用藥不錯的。”賈珍笑道:“他原不是那等混飯吃久慣行醫的人,因為馮紫英我們相好,他好容易求了他來的。既有了這個人,媳婦的病或者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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