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故作親暱的科插打諢讓她很受用,恍然錯覺彼此真有點什么,儘管一切都不過是寂寞男女的虛以逶迤。
有趣的是,無論趙宏斌幾點回來,航班是否晚點,他都會第一時間找到沈蔓,藉口必須及儘快冷藏,將那晶瑩剔透的清酒放擱進女人掌心。最後,趁她不備時低下頭,聲音暗啞地貼著耳廓呢喃:“嚐嚐。”
說過的吧,感情是種高智商遊戲,棋逢對手才玩得有意思。
代購VS片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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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趙宏斌沒有出現。
沈蔓不著急,背上包按點回家吃飯。
第二天,電話依然不通。她出門前跟陳逸鑫聯絡,得知他也沒有任何訊息。
去麥當勞買了杯汽水,沈蔓找到老位子坐下,靜靜地等到太陽下山。
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個暑假過去,她都沒有再見到過趙宏斌。
她想聯絡張羽,可那位大爺剛放假便回帝都去“裝孫子”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在Q市委屈蟄伏,想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安於這小小一隅。
張家世代書香門第,老頭子最早也是搞教育的。長房嫡孫闖下大禍,還犯了老人家最忌諱的“作風問題”,自然怎么責罰都不為過。
聰明的張羽負荊請罪,要求去爺爺當年鍛鍊過的Q市外國語學校掛職,透過教書育人重塑自身、提高境界。表達悔過態度的同時,還有效避開了對方家人尋釁滋事的可能,這是個理所當然的最佳選擇。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做老師不過權宜之計,待到爺爺的氣消了,遲早還得回家。
如今的問題在於,老頭子什么時候消氣。
當年聽張部長說起這段“黑歷史”,沈蔓在他辦公室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誰能想象,謫仙公子一般的人物,居然淪落到跟勤務兵搶夜壺倒的地步?
“你用力太猛了吧?”她躺在男人懷裡,仰頭枕著他的膝蓋,慵懶得好像一隻卸下防備的貓。
原本整齊利落的襯衫領口在撕扯中凌亂,精心梳理的大背頭被揉弄得參差不齊,垂下幾縷搭在他眼前,顯出幾分歡愛過後特有的性感味道:“還不是著急上火,只想早點回帝都,把失掉的份兒都掙回來。讓那些落井下石的勢利眼看清楚,我張羽不是個只會吃喝嫖賭的混賬玩意兒!”
柔臂環上男人筆直的頸項,她將對方反摟進自己懷裡,抱著他密密地親吻:“多好呀,老人家應該早點發脾氣,那樣我就能早點認識你了。”
“妖精。”
她喜歡在濃情時分,哄著張羽說些亂七八糟的舊事,那會讓她覺得坐在對面的,並非位高權重的官員,而是自己曾經喜歡、如今深愛、日後更將共度一生的男人。
誰說,人生若只如初見。
下週就要開學了,沈蔓在XX花園外的麥當勞坐了整整兩個月,卻始終沒有見到趙宏斌的面。陳逸鑫在同學圈子裡也打聽過,大家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有幾次,她甚至已經走到了Q市中心醫院的門口,想起林雲卿那雙淬了冰的眸子,又半路折轉回來。
等等吧,興許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臨近夏末,麥當勞裡依然如往日般熙熙攘攘。這段時間來的每日蹲守,讓沈蔓與店員也熟悉起來。她相貌乖巧可人,儘管不怎么消費,卻也只是安靜地坐在牆角,不會帶來任何麻煩,所以他們也沒有貿貿然地下達逐客令。
店員裡也有打暑期工的學生,春心萌動的男孩子見小美女每天都來,也會找些藉口上前搭訕。後來不知是由誰傳出來,說她單戀對面XX花園裡的富貴人家公子,被拋棄後變更作戰策略,妄圖守得雲開見月明,是個渴望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虛榮女孩。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打工仔們自然都知難而退。
沈蔓上輩子就沒少聽過類似編排,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男女交往其實也是一場資源爭奪戰,潛力股就那么幾支,不想辦法吸引注意力,自己就白來世上走一遭了,怎么著也要努力爭取心上人的垂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大家都只盯著賞心悅目的人看,多寡不均、分配不公則成為必然結果。比天生麗質比不過,比秀外慧中也比不過,除了耍耍心眼、埋汰埋汰競爭對手,似乎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可惜了,人家從來就沒拿你當競爭對手。
這天店裡人多,空調也開得比較大。沈蔓在出風口坐了一天,感覺有些頭暈。
她已經放棄了發現趙宏斌身影的奢望,只想等這暑假徹底過去,給自己和男孩一個交代。我沒有忘記你的承諾,也從未放棄自己的責任。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無論再見還需多久,只想依然能夠問心無愧地告訴你,我曾經竭盡自己的全力。
一陣輕微的敲擊聲將她從昏睡中喚醒。
眼前還是那條寬闊筆直的街道,街對面依舊是戒備森嚴的XX花園。夕陽已經徹底消失在路的盡頭,華燈初上,滿眼盡是卵黃色的柔光。
店內窗明几淨,光線折射在落地玻璃上,讓她只看得見自己的影子,根本辨不清窗外那頎長的身影究竟是誰。
直到兩隻大手都覆上來,梁志的臉浮現在映象的另一邊,笑容分外熟悉,卻也分外遙遠。
沈蔓趴在桌上沒動,伸了一根手指出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