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還有一個看似很高傲教導她禮儀鋼琴的家庭教師。
看見自己,許雅筑的眼神中全是打探,以後知道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她只低聲罵了一句:“野種。”
在許嘉慕呆愣在原地說不出話時,她又很快笑開,說:“告訴你,你媽媽蘇君寧就是一個妓.女!只是她比其他人更貴一些!”
言語所要表達的意思大概連許雅筑自己都不是太懂,只是看她的架勢,眼神中的惡意,顯然她是有備而來。
相比較那時候的許雅筑,許嘉慕就真的只是一個小孩子,在此之前,他從沒有聽見過這麼惡毒直白的話,又因為他愛蘇君寧至深,便強忍著害怕想要反駁。
可惜他還沒說到兩句,許雅筑已經搶過旁邊傭人手上的盒子狠狠摔在他的身上,沉重的盒子砸進許嘉慕的懷裡又落到他的腳上,裡面的東西散落成一地時,他因為兩邊傳來的痛感和害怕哭聲更響。
眾人冷眼旁觀,書房裡的許涇遙可能沒聽見,又可能是假裝自己都聽不見。總之,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幫許嘉慕。
“記住!你只是一個私生子!要放在古代,你就是和傭人差不多的地位!”
無聲的縱容令許雅筑變得更加的放肆,糾纏中,許嘉慕因為不小心勾到許雅筑的頭髮令她尖叫出聲。
接下來的場面只能用混亂形容,許嘉慕被那幾個跟在許雅筑身邊的傭人看似不經意的困在一個地方,任由發瘋的許雅筑對他拳打腳踢。
很多年後,當許嘉慕看見香城某些雜誌用一種極其華麗的辭藻形容許雅筑極高的涵養並修為時,他就忍不住冷笑。
可惜那時候自小愛出風頭的許雅筑被冠上了影視紅星許嘉慕的姐姐這樣的字首。
想到這樣的稱謂可能會伴隨她一生,許嘉慕就不由得對此幸災樂禍。
只是當年的許嘉慕並沒有今日的勇氣和冷靜,那時候他唯一的感覺,是昏天暗地,隱隱覺得自己大概會死在那裡。
直至同魏伯下樓吃飯的許天翊出聲制止許雅筑的行為,許嘉慕才總算躲過那場災難。
雖然許天翊只低聲說了一句住手許雅筑,但那時候他的聲音落進許嘉慕的耳中,是一種如同聖音般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第4章 惡童
和從前一樣,許嘉慕的臥室緊鄰著許天翊的,從沒有閉緊的房門,能聽見他和魏伯說話,許天翊的聲音比較小,因此顯得魏伯笑聲爽朗。
這兩個人,似乎一直在以一種親人的模式在相處。
在房間放好行李,又在傭人關姐的幫助下洗過澡後,許嘉慕跟著她下樓。
除去他,許家的其他人都已經在餐廳落座。
許雅筑此時正在和許涇遙說話,看見他,便做了一臉天真的表情打量他,說:“爸爸,他是誰?”
許涇遙示意他在許天翊的旁邊坐下,說:“你弟弟許嘉慕,比你小兩歲,以後他會住在這裡。”
許雅筑哦一聲,笑容滿面的說弟弟好,以後等到許嘉慕也禮貌的同她點頭說你好,她才回頭繼續與許涇遙說話。
最近學會的鋼琴曲以及老師對她的誇獎,許雅筑的語氣中帶點小孩子特有的雀躍與興奮。
許涇遙其實也不大呆在這棟老宅中,一來公司離這邊比較遠,二來他不方便帶他新結識的女人來這裡。
真正喜歡這裡的是許天翊,這也是以後許嘉慕靠著自己的力量買下房產,卻寧願忍受許天翊的冷淡也不肯從這裡搬走的原因。
成年後的許嘉慕,性格因為心裡那個他即將藏不住的秘密變得越發彆扭,對此有些看不慣的許天翊因為幾次勸說無效,以後索性不再管他。
即便那時候這間老宅只住著他們兩個人,但他們也只當自己看不見彼此。
那是一種令許嘉慕感到絕望的陌生人一般的關係。
許家奉行食不言寢不語,見碗裡突然多出一小截嫩白筍尖,許嘉慕剛抬頭,就看見許雅筑同他露出一個友好天真的笑容,說:“弟弟吃。”
許嘉慕依舊禮貌的道謝。
“妹妹真懂事!”
見許涇遙揉著許雅筑的頭髮開始上演父慈子孝,許嘉慕的臉上淡淡的笑容。
上次他來這裡的時候,身上帶著傷,因為許涇遙一句簡單的命令,他被傭人半強迫的帶到這裡。
心裡的委屈害怕加上身上的傷,除此之外,他還要忍受坐在對面的許雅筑對他的倒打一耙,以及許涇遙在明知道事情經過的情況下還對許雅筑做出的有意偏袒。
那一頓飯,大概是許嘉慕人生中吃的最痛苦的一頓。
同時也令他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如鯁在喉。
只是這次和上次不同,餐桌前的氣氛就算稱不上怎樣的熱鬧,但至少融洽。
想著自己終於幸運了一次,許嘉慕臉上的笑容就不由得變得諷刺。
這種與他年齡不符的笑容落進旁邊安靜吃飯的許天翊的眼中,皺了皺眉,在許嘉慕察覺之前,他率先撇開自己的視線。
“三少,已經替你辦妥你的入學手續,從明天開始,你會和大少爺,二小姐進入同一間學校讀書。”
許嘉慕回頭看一眼站在客廳的魏伯,低聲道謝後依舊回樓上自己的房間。
“魏伯,他好奇怪。”
見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的許天翊,魏伯笑了笑,說:“大少,作業做了嗎?”
“當然!”
魏伯大概是少數幾個能看見許天翊這種稚氣表情的人,雖然他一向表現的穩重,但他終究還只是個小孩子,會撒嬌,會鬧彆扭。
而後魏伯又想起許嘉慕,想到他的年紀以及與之極端不符的早熟並冷靜,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迅速劃過一絲不安。
這個半路闖進許家的小孩子,渾身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像極了大少時常看的那種日本動畫長片
中被妖魔附身的惡童。
只是他不能說自家少主的半句不是,又見許雅筑纏著許涇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話,許天翊依舊盯著面前的樓梯若有所思,魏伯很快轉移話題,說:“大少,困了嗎?困了我送你回房睡覺。”
許天翊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某種銳利的質感,似乎能穿透他的皮囊看透他的內心,魏伯無奈的搖頭,想許家的三個孩子都是成了精的。
第二天,許嘉慕在許家大宅自己房間的床上清醒,他怔怔的坐在那裡,只覺得自己這種彌留的狀態時間持續的太久了一些。
大宅的門口擺著三部同色同款的加長房車,這樣的做法有些鋪張,但這是許天翊不願與自己弟妹同坐,許雅筑又不屑與許嘉慕為伍的結果。
學校還是許嘉慕記憶中的樣子,這座香城首屈一指的私立貴族學校,奉行從幼稚園到大學的一體式教學理念,校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