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忙著點頭;同學們每次走過來扔垃圾時,一不留神“手滑”扔在了他的桌子上引得眾人大笑時,他也不會介意。
樓鳴孤獨地活在自己世界裡,他不知道任課的老師從來都不會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同學們眼底的輕蔑到底包含了怎樣的意思,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孤立在班級的群體之外。
初中的孩子們,正處於青春萌動的時候,在荷爾蒙的刺激下,總是渴望著得到異性的關注。男孩子們幾乎將課餘時間都留在了籃球場,他們努力地投進每一顆球,以期路過的女孩子能將目光轉到自己身上。可惜他們大概不知道,再好的投籃技術都抵不上一張好看的臉。
女孩子們大多喜歡的是那種看著乾乾淨淨的,笑起來很好看的男生,她們並不在乎你的籃球打得好不好,也不關心你投進了幾分球,對於她們來說,一張帥氣的臉比什麼都能吸引她們。
樓鳴全身上下最招人待見的大概就是那張遺傳自他老爸的臉了,他整天都是樂呵呵的,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酒窩。他大概不知道,因為那張臉,班裡有多少女生在默默地注視著他。
可是現在樓鳴不見了。
晏飛作為班主任,也不得不重視,畢竟就算再不被關注,這也是樓炎的兒子。要是讓樓炎發現自己的兒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蹤,他的工作估計就要丟了。
想到這兒,晏飛不由地煩躁起來,心裡也在怪校長當初找誰不好,偏偏找上自己。
這天放學前,晏飛走進教室,看著講臺下坐的端端正正,正用一臉期待著放學的神情看著自己的同學們,他輕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當然知道樓鳴在班上是被孤立的,他作為班主任,卻放任了這種無形的暴力,從來不曾去指責過這些同學們,在他的心底,其實也是對樓鳴這個學生很鄙夷的吧。
“同學們,有人知道樓鳴去哪裡了嗎?他已經三天沒來上課了。”
教室裡一片唉聲嘆氣。
“老師趕緊放學啦!”
“誰會關心那個傻子啊。”
“老師我們不知道!”
晏飛沉默地看著他們,那一張張尚顯稚氣的臉,卻從嘴裡吐出帶著毒液的話。他看著他們,彷彿在看著自己,他突然覺得心底發涼……
五月的陽光灑在操場的綠地上,折射出一片刺眼的亮光,叫人睜不開眼,卻又從心底裡喜歡著這片溫暖。
路宣穿著一件與這片生機蓬勃的顏色格格不入的黑色衣服,面無表情地站在操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面不遠處一位站著的少年。
那人穿著九中的校服,身姿筆挺,一張白皙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透著如玉般的光澤。那人微笑著看著路宣,臉上隱隱露出兩個酒窩。
“樓鳴。”路宣走過去叫他。
樓鳴看了看他,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叫自己,又轉頭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於是衝著他點了點頭。
“你在這兒幹什麼?”路宣盯著他的臉,問道。
“……等一個人。”樓鳴側了側頭,有些不確定地回答。
“等誰?”
“我……不記得了。”樓鳴皺了皺眉。
“那跟我走吧。”一如慕瀾第一次見到他那樣,路宣並沒有等樓鳴的反應,轉過身就走。樓鳴看著他的背影,沒有動。
“我不走。”樓鳴在他身後,輕聲回答。路宣沒有回頭,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晏飛來到辦公室,一眼就看見了安安靜靜放置在自己桌上的白色信封。他疑惑地拆開來看,上面只有一個地址和一行字,是打印出來的,“我知道樓鳴在哪裡。”
晏飛看著這句話,心裡還想著這是哪個學生的惡作劇。他又看了看那行字下面的地址,覺得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頓時冷汗就出來了。
這個地址怎麼會被人知道的?是巧合嗎?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幾個老師都在埋頭備課,還有一個在玩電腦,看起來都很正常,也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晏飛連忙將信封收進包裡,又跟旁邊的一個老師說道:“蘇老師,我突然想起家裡有點事,今天上午我的課你幫我代上一下吧。”
見蘇然點頭答應,晏飛連聲道了謝,就匆忙地離開了辦公室。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看到他這副著急的模樣,都有些奇怪。
“晏老師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啊,怎麼急成這樣?”
“晏老師不是本地人吧!那肯定不是家裡人出事。”
蘇然笑著說道:“也許是家裡燃氣灶沒關。”
“蘇老師你又在開玩笑了。”一個老師打趣到,蘇然笑了笑沒說話,眼底有些鋒利的冷意……
初夏的陽光有些刺眼,晏飛被這明晃晃的陽光照得睜不開眼睛,他跑的很急,額頭上的汗一直沿著鬢角往下滑落。
他來到地址所示的地方,這是離學校並不算太遠的一條衚衕,但因為位置隱蔽的原因,平時走這兒的人很少,衚衕深處有一間小旅館,終日大門半閉著,只在傍晚的時候,會有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門口,閒聊,眼睛還不時地朝周圍打量探尋著,至於這些人是做什麼的,不言而喻。
晏飛會知道這裡,是因為他來過,當然不是他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人,是樓鳴。
——“晏老師,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老師有好玩的東西給你看。”
——“真的嗎?什麼東西?”
——“等下你就知道了。”
晏飛還記得他將樓鳴帶到這裡時,那個做接待的女人臉上露出的瞭然的笑意,她臉上畫著誇張的妝,隨著她的笑,呈現著詭異的扭曲感。
晏飛走了進去,還是那個女人,還是那副妝容,他眼眸沉了沉,向那女人要了上次的那間房,徑直走了過去。
房間裡的擺設還是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床單已經換成乾淨的了。他不知道那封信是誰放在他那兒的,那人知道了多少,想要幹什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到這兒來,明明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這裡也不可能留下什麼證據。
晏飛看著眼前乾淨整潔的床單,神情竟然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當初樓鳴在這張床上shen吟求饒的身影。
——“老師,我好痛!”
——“我好痛呀。老師放開我!”
樓鳴根本不懂晏飛在對自己做什麼,他只能大聲呼救。晏飛卻不管不顧地壓迫著他,強制性的讓他去去承受自己的暴戾。
晏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臉色竟開始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