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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醒山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卻是久久無法回神。

送糧路上發生的事他自然也聽人說了，處置曹家父子那件事他倒是還能相信。

可親手剖心逼迫真兇說出幕後黑手，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的。

跟隨裴梟然前去送糧的人太多，有裴炎赫，還有她的五位師傅，說不定是她的師傅們幫她做的呢？

外人不明就裡，以訛傳訛，也是極有可能的。

可是，就在剛才，看到那雙不見半分感情的眼睛時，他卻不得不信了。

那根本不是一個孩子會有的眼神，淡漠，冷酷，彷彿外人的性命在她眼裡，不過螻蟻般，渺小而無謂。

裴醒山很熟悉這樣的眼神，尤其是在對鏡自照的時候。

也許一開始殺人的時候，他還會有些恐懼害怕。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死在他刀下的亡魂已經多到數不勝數，他的那份恐懼敬畏之心，自然也就漸漸變得麻木了。

但是裴梟然卻好似直接掠過了恐懼害怕的階段，直接變得麻木。

難道說……這世上真的有天生的將星、天生的殺神？

想到那些神棍們曾說過的預言，裴醒山的眸子不由變得幽深起來……

出了書房，裴梟然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正是裴潤之和裴炎赫。

周身的冷意立刻消融殆盡，裴梟然蹦蹦跳跳的小跑過去，嘟起小嘴不滿道：

“外頭這麼冷，大哥和四哥怎麼不回去？不是都說了不管有什麼問題，我自己會解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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