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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要動手了?”羅任緩緩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看起來從容不迫。
林御似乎對羅任的反應不太滿意:“你倒是絲毫不慌。”
“兩個築基中期,我沒有逃跑的可能。”羅任聳了聳肩:“既然跑不掉,那我不妨加入你們。”
“聰明,識時務者為俊傑。”林御走上前,向羅任伸出了手。
羅任單手一擺,道:“我這手剛摸完屁股,握手就免了吧,現在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林御冷笑一聲,從懷中摸出一張符咒,淡淡說道:“想走可以,先在心門處種下這張鎖魂符。”
“鎖魂符?這是何物?”羅任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修士大多向往自由,不受制約。散修如此,倒無可非議,但在千葉神教中,沒有秩序就意味著毀滅”葉柔從亭中走了出來,說道:“教主親自研製鎖魂符,將其種於心門,可讓宿主淡忘七情六慾,永生永世忠於千葉神教。”
葉柔的話讓羅任心中一驚,這樣跟傀儡有什麼區別?
“你們這根本就是邪教!我不加了!”
說罷,羅任迅速祭出一柄黑劍,一刀斬向林御。
這柄黑劍由羅任早年撿到的隕石製成,當初為了鑄造這把武器,他不惜在宗門的煉器室打了九個月的鐵。
焦良評價這把武器不遜色於中階法器,全力一擊應該可以擊殺一位半步築基的修士,但現在羅任眼前的林御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築基中期修士,羅任對這一刀並沒報多大希望。
“這可由不得你!”林御單手一揮,竟硬生生用手接下了這一刀。
“咻!咻!”
一旁的葉柔也沒有閒著,趁機將兩枚暗箭射向羅任。
羅任見狀鬆開刀柄,反手一揮借力震開了林御,剛想側身躲閃,就被一枚暗箭擊中了腿部。
感受著右腿的酥麻,羅任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
箭裡有毒!
“呼,呼呼。”羅任大口喘著粗氣,在倒下的前一刻,他勉強用刀身撐著自己,單膝跪地,死死地望向葉柔。
葉柔嘴唇微張,似乎說了什麼,但羅任此時也聽不清了。
林御很欣賞羅任此時的表情,手握鎖魂符一步步走了過來。
不甘,懊悔,無奈,在羅任心中的湧現。
孤身一人來這鬼地方,也沒通知任何人,現在馬上就要成為千葉神教的傀儡了。
這可怎麼辦?
意識漸漸模糊,羅任將目光移向手鐲,好像想起了什麼。
“月壎,我知道你在裡面,你他媽再裝死,我就要死了!”羅任朝手鐲傳聲道。
還沒等來手鐲的迴應,羅任就眼前一黑,鬆開刀柄倒了下去。
......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地,草地上似乎有一間茅草屋。
羅任躺在草地上,也不知這是現實還夢境。
“醒了?”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羅任揉了揉眼睛,從草地上爬了起來。
只見一個小孩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先進來吧,地上髒。”小孩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羅任還沒搞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只好跟著小孩走進了茅草屋。
屋內傢俱一應俱全,羅任找了個藤椅坐了下來,問道:“這是夢嗎?”
“哈,哈哈,哈哈哈。”小孩捧腹大笑,好像受了很大什麼刺激。
直到嘴角口水直流,小孩才止住了笑意。
羅任看到這一幕,背後直冒冷汗。
“是啊,是夢,都是夢,剛剛失態了,真是抱歉。”小孩用衣角抹去口水,然後好像覺得衣服髒了,索性將衣服脫了下來,隨手一甩。
羅任見狀趕忙接住,感受著指尖的粘稠感,羅任接著問道:“你叫什麼?”
“我叫月壎。”小孩淡淡說道。
“月壎?”羅任立刻站了起來,將沾滿口水的衣服往月壎身上一扔:“你就是月壎?就這麼個小屁孩,裝神弄鬼的,喊你這麼久你都沒反應,你在幹什麼?”
“小屁孩?沒反應?”月壎撇了撇嘴,“我如果沒反應,你現在已經被種下鎖魂符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現實中,林御離你只有兩步之遠,情況緊急,你又剛好呼喚我,我就把你拉進來了。”月壎環顧屋內,“這裡像夢境,但實質上是一個獨立於現世的空間,你可以在這等腿傷痊癒。”
“為什麼你不直接出手幫我?”羅任問道。
“自月神廟後,我就一直在吸收你的精元,可我的本源被青銅棺磨滅太多,也不知在這片空間還能殘存多久,把你的意識拉進御夢空間已經是極限了。”
“吸收我的精元?”羅任趕忙將手鐲卸了下來,往地上一丟,“我說我這段時間怎麼精神脆弱,你知道我做了多少惡夢嗎?”
“惡夢?”月壎用小眼睛盯著羅任,說道:“我與你夢境共享,這幾天觀你夢境,清一色都是春夢,你這不血口噴人嗎?”
“咳。”羅任臉頰微紅:“那我這段時間精神大不如前,總有你的責任吧?”
月壎摸了摸頭,不置可否。
“你之前說過要傳我功法,現在還作數嗎?”
“當然作數啊,接著。”月壎突然跑了過來,跳起來給羅任一個頭槌。
“你幹嗎?”羅任捂頭抱怨道。
但下一刻,羅任渾身一顫,腦海中瞬間湧現大量資訊:
御夢決-靈階功法
第一重
使用者可以御夢於無形之中,免疫同階幻術
御夢空間內的時間流逝雖使用者睡眠程度的加深而變慢
御夢空間靈氣充沛,與現世無二
御夢代價:精元
......
“這功法的代價是精元?能不能換一個?”羅任問道。
“不能,我只會這個,再說了你們年輕修士精力充沛,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沒什麼。”月壎聳了聳肩,“這個很厲害的,你難道沒發現你的腿傷已經好了大半嗎?”
羅任聞言活動了下腳,發現之前的酥麻感確實消失了。
難道這個體傷修復還會呈現到現實中嗎?
“但我就算腿傷好了也還是打不過林御,總不能在這待一輩子,這的時間流逝再慢,夢終究都是會醒。”羅任無奈的說道。
“所言不錯。”月壎用小手整理了下頭髮,“所以我準備出手了,把神識的戒備取消。”
“怎麼突然又想出手了?你不是精元不夠嗎?”羅任嘲諷道。
“我是精元不夠,但這幾天吸了你這麼多精元,不夠也夠了,幫你一次就當做這幾天的房租吧。”
“但願你沒說大話。”羅任緩緩將神識的防備卸下,望著月壎。
“來了!”
月壎立刻化作一團綠光,鑽進羅任的天靈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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