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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彎起眉眼，像是往常問她晚飯吃什麼一樣自然，可蘇微暖還是硬生生打了個冷顫。

“留在這裡？”蘇微暖環視一圈，這裡是幻境嗎？可為什麼又覺得如此真實。

“和我在一起不好嗎？就像以前一樣。”

他還記得，去接蘇微暖那天，她正在給沈家一家人洗衣服。

那是個冬天，自來水凍得刺骨，她一雙手上滿是凍瘡，瘦的不像話，無論方慧娟怎麼罵都不還口。

弱小，卑微，和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下宛若雲泥之別。

可他清楚的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

她眼中永遠有著堅定和清澈的光芒。

蘇微暖盯著蘇文卿看了一會兒，綻開笑容，明媚而燦爛，像是天裡盛開的繁花。

“我不要。”

“果然。”蘇文卿猜到了她的答案。

“你會殺了我嗎？”蘇微暖歪著頭問。

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從蘇文卿上感覺到殺意。

蘇文卿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哄孩子一般的口吻：“我是你叔叔，我不會殺你。”

蘇微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蘇文卿話鋒一轉：“那些糟糕的記憶，你還是忘記比較好，你只要記得，你是我的小微暖就好。”

小微暖……

他以前常這樣叫她，她以為叔叔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蘇微暖握拳：“你要抹去我的記憶？你憑什麼？”

雖然那些記憶中有痛苦，有難過，有頹喪，有恐懼，有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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