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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準備工作已經進入尾聲了,再有不到半個小時,就到營業時間了。
所有工作人員正在加緊進行著最後的準備,對他們而言,戰鬥馬上就要打響了。
陸平並不知道,自從那晚彪子死在一團莫名其妙的火焰中之後,‘被詛咒了’便悄無聲息地傳遍了梁州地界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喜歡在晚上出來尋找刺激與歡樂的人們都有心或無意地選擇避開這裡,使這個號稱全梁州最豪華的酒吧就像一個漆黑的無底深淵,似乎隨時都會吞噬掉從旁經過的人。
鉅額投資看不見任何回報,周君浩卻從未想過扔掉,反而大把大把地往裡砸錢想要維持住,可是顧客卻沒有買賬的,使這個投資了幾千萬的場子徹底淪為了笑柄,也使那些等待著撕裂周君浩夜場帝國的猛獸們蠢蠢欲動。
可是突然有一天,LOTUS突然換了老闆,一個美女的到來徹底改變了以往的頹勢。她充分利用了人們對於未知的恐懼和好奇,一舉使得酒吧再次煥發生機,成為梁州市內最賺錢的夜場之一。
不過這些對於陸平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即便是將來的日子裡,每個月他的卡上都會定時存入幾百萬,他也從來沒有過問過一句這裡的生意,不過今天他卻對這裡發生了興趣。
酒吧的舞臺中央,只有一股散發著黃白色的暖光投射在黃色的地板上。
一個男人此時正坐在光線中央,一條腿翹著,另一條腿斜放在地板上。一把已經磨得發白的木質吉他橫放在胸前,刻意地撥弄了幾根琴絃。
“韋弟,先來一個!”有個服務生高喊著。
“是啊,韋弟,給大家提提精神。”另一個人喊道。
“韋弟,唱一首你的新歌。”一個女服務員喊道。
“韋弟又寫新歌了嗎?”
“是的,昨天我在後臺聽他哼哼來著。”
這時,麥克風裡傳來一個沙啞而又有磁性的聲音:“那可屬於商業機密。”
眾人鬨笑,隨即便收聲了,因為大家知道,韋弟要開始唱了。
起初,只是琴絃簡單地響了幾聲,就像頑皮的姑娘在清澈的水面上投入的幾顆石子。簡單卻立刻提起了人們的興趣。
隨之而來是一連串靈巧的撥弄,如同溪水奔流時與凸起的石子撞擊在一起所發出的叮咚。
就在溪水化成一串瀑布傾斜而下時,韋弟的嗓音,就像橫跨在千尺急瀑上的一道靚麗的彩虹,深深地吸引了每一個人。
人們停下手中的工作,完全沉浸在靈動、優美而又幸福的音樂中,就像一個痴情的少女在等待情郎來迎接自己時的焦急與激動。
一曲終了,人們似乎還陶醉在那美妙的音符之中無法自拔,不合時宜的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將眾人驚醒:“都快回去幹活!”
這時那些小夥子和大姑娘們才紛紛抬起頭,朝著二樓的藍嵐吐吐舌頭,嘴裡嬉笑著:“音樂殺手藍嵐姐來了。”
而藍嵐也露出從未出現過的一抹微笑。
“哦,陸先生,您也在這呢。”藍嵐這時才看見陸平竟然也站在二樓,這讓他有些出乎意料,因為在她的印象中,陸平是一個對人的生命都能夠隨意取走的人,對音樂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興趣。
“嗯,是的,那個唱歌的人是誰?”陸平問道。
“哦,他叫劉韋弟,是我無意之中發現的一個歌手,唱得非常不錯,很多人來酒吧都是為了聽他唱歌。”藍嵐說道。
“他為什麼戴著面具?”陸平又問。
“這我也不清楚。雖然他很缺錢,但是戴面具唱歌是他唯一的要求,如果讓他摘掉面具,他寧願不在這裡唱。”
“那麼你也沒見過他的模樣嘍?”
“是的,陸先生。”
“有意思,叫他上來,我想見見他。”
“好的,陸先生。”
幾分鐘後,劉韋弟來到了那間傳說中的豪華包間,這讓熟悉這裡的人們都開始揣測,藍嵐姐的行為有些反常,這可能與那包間裡的大人物有關係。
“藍嵐姐,我來了。”劉韋弟一進屋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陸平,不過他沒做任何表示,而是向藍嵐打了招呼。
“韋弟,這位是陸先生,也是LOTUS真正的老闆。”
劉韋弟顯然非常吃驚,因為所有人都在說這家酒吧的老闆是周君浩,卻沒想到真正的老闆竟然是這樣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孩子。
不過劉韋弟並沒有任何怠慢的表情,相反則是很誠懇地向陸平問候了一聲。
“剛才我聽了你的音樂,很不錯。”陸平說道。
“謝謝,陸先生。”
“你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天賦,這很難得。”
劉韋弟再次表示感謝。
“所以我希望你在這裡唱到年底就走吧。”
陸平的一句話立刻引來藍嵐和劉韋弟的疑惑和驚訝。
“為什麼?陸先生,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劉韋弟有些驚慌地問道。
“不是,你唱得很好!”
“既然如此,您為什麼只讓我唱到年底?”劉韋弟張著雙手,顯然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因為我們這裡太小了,你需要更大的舞臺。”
“更大的舞臺?哈哈哈……陸先生,您這樣開除員工的方式還真的是特別清奇啊。只不過離開這,我恐怕很難再找到認同我的平臺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沒人會喜歡一個只能戴著面具的男人,別人會猜測、會懷疑、會恐懼,若不是藍嵐姐,恐怕我只能在街頭賣唱度日。”劉韋弟悲傷地說道。
“不,不會的,我陸玄靈說過的話從沒有錯過,過完年,你就走吧,從那時起,這個世界上將不會有人再拒絕你的歌聲。”
“呵呵……您的這份讚譽若是在別的時候,我一定會感動到痛哭流涕,但此刻,我只覺得那只是開除我的一個藉口。”
說著,劉韋弟拖著瘦弱的身軀走出了包間,那靈動而又充滿活力的手指耷拉在一旁,已不再跳躍。
劉韋弟走後,藍嵐只是一直站在一旁,卻一句話沒說。
“藍嵐。”
“是,陸先生。”
“你不會責怪我開除你的員工吧?”
“不會的,陸先生,您是這裡的老闆,無論您做什麼,我都會認同。”
“好的,那你現在就要開始著手準備,當劉韋弟離開後的應變計劃,我想那會給酒吧的生意帶來一定的衝擊。”
“不會的,陸先生,酒吧不會因為一個普通員工的離開而帶來任何影響。”
“這很好。”<!--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