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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係,我也要同召爺爺去池央,說不定很快就能再見面了。”
皇浦落俏臉一揚,便褪去之前的失落,大眼睛溜轉視線落在了冷清雪身上,隨即小跑到她面前笑嘻嘻道:“大嫂子,等大明穩定了,落兒也是要去考天火學院的。”
現在的明都城,已然是鎮南王的天下,其他血脈旁遠的皇室宗親也許可以自由出入,但是皇浦落卻不行,正統皇室血脈的身份如魚刺卡喉讓皇浦厲夜不能寐。
一旦皇浦落出現在明都,即使有天火學院的庇護,明面上也許皇浦厲不敢有什麼動作,但是暗地裡可就說不準了,難保會出什麼意外。
大嫂子……
冷清學心絃一緊,錯愕地看著俏皮可愛的皇浦落,這一聲大嫂子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不過,卻似乎挺中聽的。
“嗯,我在天火學院等你。”冷清雪微微頷首,俏臉上帶著微笑。
“那我們說定了哦!”皇浦落歡喜地說道。
這幾日,她每次去找莫林的時候,總感覺冷清雪是不大歡喜的。
“小嫂子,你也是去考天火學院的嗎?”皇浦落隨後看向一旁的唐苗苗,道。
“我……我……嗯。”唐苗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臉蛋刷地一下紅了,語無倫次地答道。
“時辰不早了,小落兒你回去吧,我們該出發了。”莫林無奈地看著皇浦落。
“不再多留會嗎?”皇浦落依依不捨地說道。
“不了,有緣再會!”
莫林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朝著城主府外走去,其餘人緊隨其後。
等他們走遠了,召東途的身形才逐漸顯露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步履維艱的如道林。
此刻的他比昨日更加虛弱了,蒼老的臉龐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彷彿被什麼東西吸盡了生命本源一般。
“他們走了。”召東途看著莫林幾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感慨道。
“這次茗落之行也算沒有白來。”如道林顫顫巍巍的身影有些不穩,隨時要倒下一般。
皇浦落急忙上去將他扶住,用手輕輕托住他的後臂,如道林才勉強站穩身形。
“殿下千金之軀,老朽怎敢勞煩殿下。”
如道林慌忙想要躲散,他雖貴為鎮北軍軍師,而皇浦落大明公主之身,可不敢有絲毫的僭越。
“軍師,你就別逞強了,我扶著你。”
皇浦落絲毫不以為意,即使她平日不參與政事,卻也清楚眼前這位病入膏肓的鎮北軍軍師對鎮北軍的安定,甚至是整個大明都有無法泯滅的功勞。
“那就多謝二殿下了。”
如道林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有了皇浦落的攙扶至少站著沒那麼吃力了。
召東途微微一笑,看向皇浦落的目光多了一分欣慰之情,他們的二殿下終於長大了。
大概一年前,皇浦落還只是一名無憂無慮的公主殿下,大明突如其來的動盪讓她不得不成長起來,眼下的她,雖然性格依舊是那麼俏皮開朗,卻已經在緩慢地脫去了那份稚氣。
人總是要成長的,特別是在遭遇重大變故的時候,能夠激發一個人潛在的東西。
“讓你在屋裡好好養著,你非要跟出來。”召東途無奈地看著一夜中已經白了半邊頭的如道林,心中泛起了陣陣酸醋,天道使然,人力終有窮。
“我想看看這些小傢伙走的樣子,也許是最後一面了,真希望能看到大明盛世能夠傳承下去。”
如道林空洞的雙眼看著遠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一般,今日的別離,莫林有了他的提點說不定還真能創下一番天地。
茗落城這幾日並不平靜,天荒城居民被屠殺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各種版本都在揭露了拜月軍的殘忍和險惡,躁動而又緊張的氣氛瀰漫向整個大明皇朝,頓時間群起激憤。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國的關係迅速惡化,幾乎到了一個不可調停的地步。
許多駐留大明的使者和經商的商販遭了秧,在不少地方還出現了殺人奪貨的事件。
大明這個有上萬年曆史的悠久古國再次陷入了動盪和混亂之中,各地方的管理對此也無可奈何,如此高亢的民憤即使是他們也不敢輕易出面調停,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一旦有人出現替在拜月那些無辜的商人和大使說話,只會將自己陷入狂風暴雨之中,弄不好還會被扣一個賣國賊的頭銜。
山雨欲來風滿樓,大明的軍民請戰熱浪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局勢瞬息萬變,波雲詭譎。
現在的天荒城分為兩個世界,拜月人的天堂和大明子民的地獄。
拜月軍對天荒城的整頓速度快到令人咋舌,野蠻暴橫的行徑迅速消滅了小股暴動,順則昌逆則亡。
攻下天荒城讓拜月國軍心大振,跋扈囂張地揉捏著大明子民,這些人對他們來說連上好的牲畜都不如,按照他們的話來說只是會行走的兩腳羊。
這幾日,天荒城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慶祝這次偉大的勝利,拜月已經很久沒有攻破天荒城了,至於上次入侵到大明內部時間太過久遠,恐怕連他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同時,大明還沒來得及逃出天荒的子民,此刻正在水生火熱之中,特別是年輕的女子,可想到她們的命運。
對大明的老百姓來說,現在的天荒城便如同人間地獄,猙獰的惡鬼正在吸食他們的血肉。
大明東北,天荒城,城主府。
為了慶祝這次偉大的勝利,城主府內夜夜燈火通明,舞姬的歌聲就沒有停過。
軍政廳內,本來是天荒城商量軍政要事的場所,此刻風花雪月驕奢萬種,阿羅多姿的舞姬門載歌載舞,看得醉人。
此刻,一名身著拜月異族服飾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正堂上,雙眸並沒有放在嫵媚的舞姬身上,鋒銳的目光正在看著手中的書信。
隨著時間的推移,犀利的目光溫度逐漸降低,最後陰沉如水。
“混賬!”
粗獷的聲音驀然在大廳中響起,美妙的歌舞聲戛然而止,除了一名單撇鬍子的男子還站著,所有人戰戰兢兢地跪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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