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恩愛無比的兩人，就以這樣無情又決絕的姿態面對著對方。

江昊似乎笑了一下。事實上，這個冷漠的男人臉上表情不多，除了面對下屬時的威嚴，和近乎嘲諷的微笑，從他臉上看到真實的笑容並不多。

江昊很利落地提起槍，對準她。

“臨死之前，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他說話時的表情極為奇怪，似乎是同情，或者是憐憫，但似乎又都不是。

“為什麼你覺得，死的不是你?”莫曉韻終於放棄了偽裝，在愛情面前的偽裝，在底線面前的偽裝。她是一個警察，現在她的對面拿槍指著她的是一個火藥商走私犯。

“呵……女人的脆弱與猶疑，你會殺我嗎?”江昊的表情很輕鬆，似乎認定了她不敢開槍。

莫曉韻本來還有一絲猶豫，現在是徹底放下了。

他不會放過一個殺掉他下屬的女人，即使他們接過吻，上過床。

是了。

只要閉上眼，開槍，一切都消失了。

她會死，他也會。

“給你三秒吧。這三秒內，我不會動手。”江昊說，“算是對我們曾經感情的贈禮。”

莫曉韻說：“好。”

她瞭解江昊的為人，他不屑於對她撒謊，所以這三秒，他真的不會開槍。

那她會嗎?

江昊說：“一。”

他停留的時間有些長，似乎是對她的一種變相的折磨。

“二。”

“三……”

“砰！砰！砰！砰！……”

雜亂的子彈聲響起，莫曉韻把子彈打空了。

她怕自己會心軟，索性閉上眼，不去面對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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