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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睡覺的胖喵,看她出來了一下衝上去,“你怎麼了?”
沈星晚不想說話,繼續趔趄的走了十幾分鍾,找了個角落坐下。
天色已經晚了,來的時候是蘇府馬車接來的,現在她只能等人來接了。
“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撓死他!”胖喵舉著爪子氣勢十足的道。
沈星晚摸了摸他,“我決定執行你的任務,幹掉團寵女主。”
“喵喵喵喵!”幸福來的太突然,胖喵搖著尾巴開始開心的轉圈圈,“好耶,你終於要行動了。”
在不行動,萬一哪天女主在看她不順眼,估計就不是罰跪這麼簡單了。
沈唐和半夏趕到的時候,沈星晚小小一個人,正在夜色裡抱著胖喵坐在那裡出神。
“小姐!”半夏著急了跑了過來,“出什麼事情了嗎?”
沈唐也跟了過來,凝眉看著她,“這麼晚還不回去,讓人擔心死了。”
沈星晚完全失去和他說話的慾望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半夏扶我去車上。”
沈唐站在一旁,看著她幾乎路都走不穩,明顯是受傷了,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
到了馬車旁邊,沈星晚根本爬不上去。
“張叔,我腿傷到了,能麻煩您幫我一下嗎?”
張叔一下將沈星晚抱上了車,神情裡都是關切。
沈唐心裡有些不舒服,他這個做爹的就在旁邊,沈星晚卻寧願求助一個車伕。
沈星晚才不管他怎麼想,身體和精神都累到了極致,一上車就靠著半夏睡著了。
一回到莊子上半夏就吩咐人去請郎中,又吩咐人趕緊上熱茶熱水。
這麼大的動靜,正躺在房間裡無所事事的傅璟朝也被驚動了。
戴著面紗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沈星晚沒什麼精神的被扶回了房間。
半夏讓沈星晚坐在椅子上,用剪刀剪開她膝蓋處的褲子。
整個膝蓋都腫了,完全變成了青紫色,充滿淤青慘不忍睹。
半夏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小姐痛嗎?”
沈唐也被嚇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怎麼了?”
好好的進侯府去,一出來怎麼變這樣了?
沈星晚聞言抬頭看向他,目光微涼,“爹和娘不是總覺得我過於強勢和無理取鬧,不夠讓著蘇靜儀,總是欺負她嗎?”
“現在我糟報應了,人家親孃親自出手教訓我了,你們開心了嗎?”
沈星晚明明是笑著說的這段話,沈唐卻感覺到了涼意。
也漲紅了臉,“我不是,我沒有。”
“不是什麼,沒有什麼?”
沈星晚譏諷的道,“人家親孃就知道要維護自己女兒,為什麼我的親爹親媽就只會覺得是我的錯,不會維護我?”
燭光下沈星晚的眼眸亮的驚人,沈唐被他看著,竟然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晚晚不是這樣的…”沈唐努力解釋,“靜儀她從小身體就不好,吃過很多苦…”
“哦,所以她弱她有理,我就活該爹不疼娘不愛,對吧?”沈星晚諷刺的道。
“候夫人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你吧?”沈唐小心翼翼的道。
怎麼說也是養了八年的女兒,他們對蘇靜儀的確還有感情,候夫人對沈星晚不可能就這麼絕情吧?
沈星晚幾乎被氣笑了,甚至想誇一下沈唐,腦回路有夠清奇。
“說來說去,就是蘇靜儀做什麼都是對的,有理由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是這個意思吧?”
沈唐被沈星晚懟的神色有些尷尬,“爹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總是曲解。”
沈星晚的指尖有節奏的敲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看著沈唐。
沈唐在她注視裡,渾身不自在,甚至莫名感覺到了一絲壓迫。
莊子上的大娘燒了熱水,端進來。半夏將帕子擰乾,放在沈星晚膝蓋上熱敷。
明明應該很痛,沈星晚卻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你帶我回沈家族裡到底是想幹嘛?”沈星晚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沈唐驚了一下,“怎麼突然問這個?就是帶你回族裡看看而已。”
依然不說實話,沈星晚垂下了眼眸想,其實要是如了沈唐的願,或許也不是不好。
命運弄人,她大概自己也也沒想到短短半個月內,她會換了想法。
“你回去吧,我需要在莊子上養傷,暫時就不回家了。”
沈唐知道她這是徹底和家裡離心了,他並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還是回家去吧,你娘還可以照顧你,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們怎麼能放心的下?”
沈星晚有點想吐,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沈唐這個人還挺岸然道貌。
“還是不了吧,萬一你的親親女兒又來家裡玩兒,我一不小心又惹到她了,我這雙腿在跪第二次,膝蓋可就廢了,我可賭不起。”
沈唐還想繼續說什麼,沈星晚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爹記得轉告娘今天的事情,告訴她不要氣了,有人幫她親親女兒報仇了,她做夢都可以笑醒了。”
傅景朝在一旁沒憋住,一下笑出了聲,牙尖嘴利的小女郎,很會陰陽怪氣的氣人!
沈唐這才後知後覺發現房間裡還有人,也沒多想,就是覺得讓沈星晚的朋友看到了這一幕,有些丟臉。
畢竟據他所知,沈星晚玩的好的那些女郎,家世都還挺好的。
“夜深了,爹回去吧。”沈星晚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唐也不好在當著外人的面和她爭辯,袖子一甩,轉身離開了。
很快去請郎中的人回來了,說時間太晚了,藥鋪已經關門了。
“那小姐這怎麼辦?換一家繼續請。”半夏著急的道。
“算了天亮再去,藥箱裡應該有去淤青的藥。”沈星晚有些疲倦的道。
半夏去找了一瓶藥出來,有些不知道怎麼用,“直接倒膝蓋上嗎?”
“先熱敷把淤血敷散,在把藥倒在手心,在膝蓋處慢慢揉,有助於快速消腫。”傅景朝捏著聲音在一旁提醒。
大娘接過藥瓶,“我來吧,我手勁兒大,姑娘忍著點,可能有些疼,但是淤血散的快。”
沈星晚始終一聲不吭,只是手死死抓著椅子,青筋畢露,額頭上很快疼出汗來。
又是個脾氣死倔的,傅景朝撐著下巴想。<!--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