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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內的所有下人,都已屏退。
皇后緩緩走進龍床,在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形容枯槁的皇帝,半響不語。
香妃自己撈了把椅子,懶洋洋地往那裡一躺,似乎壓根不在乎旁邊的皇后和她的心腹們。
床上的皇帝,無法動彈,看著皇后靠近,那喉嚨滾了下,眼珠子微微一動。眼神有些複雜地盯著皇后,帶著幾分愧疚,幾分害怕,幾分恍神。
宮外,響起了特有的訊號聲音。
皇后聽見那訊號聲,唇角浮出一個似笑非笑,略略自嘲的弧度。
那訊號是七王爺攻破宮門的暗號。恐怕,再過沒多久,這皇宮就得翻天了。江山,也得易主了啊。
那訊號是給潛伏在禁衛軍和御林軍裡七王爺的人聽的,也是給她這個皇后聽的。
今日這宮變,她也參與了很多啊。沒有她的暗中相助,七王爺哪裡能那麼容易滲透到各宮中啊。
香妃也聽見了那訊號聲,瞟了眼皇后,神情淡淡的,似乎也不關注。
只不過,宮門外的聲音,對於聽力已經不太好的皇帝,似乎是沒聽見。他目前,大概就只能聽清楚皇后這麼近的話語了。
“皇上啊。”皇后伸手,撈起他枯瘦如柴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二十年一晃就過去了。你看啊,現在你都老了。”
皇帝瞳孔微微一縮,緩緩轉動眼珠,目光落在皇后那張雖然有了歲月痕跡,卻仍然還算年輕白嫩的臉上,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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