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怎麼就這般難?本以為她沒反對,就是應下來,半途反悔,倒顯得他輕薄無行。
他滿目去尋帕子,待取過來,輕輕拿掉她那仍捂在眼上的雙手,替她擦了擦臉:“罷了,是我又嚇到你,你害怕也是常情。”
言語上的溫存並不能緩和他眼神中此刻的疏離,琬寧噙著淚,目光正對著他,他的眼裡是隔岸袖手般的洞明,寬柔者突如其來的刻薄讓人害怕,可嚴峻者偶一為之的溫柔更讓人無所適從,她不全然是懼怕,方才事情到了哪一步,她其實並不是很清楚,只覺心底忽悲辛難抑,藏了口汙血般想要吐出來。
“我不是怕這個,”她哀哀慼戚咬著帕子,即便她心底不甚明瞭他將要對她所行之事,“我怕您待我,只是漚珠槿豔,不敢多懷……”
漚珠槿豔,豈敢多懷?
成去非心頭微微一震,一時情悵。
幾乎分毫不差的同一句話,多年前,自虞靜齋口中而出。彼時他二人身處華宴,觥籌交錯,賓客盡歡,少年子弟們日日通宵達旦議辯言道,從易老之學一直談到當世人物,琴酒為伴品藻賢愚,不醉不休,就是這樣的溫軟侈麗夢境中,少年人卻偏要言“漚珠槿豔”,那麼如今呢?烏衣巷更為繁花似錦,烈火烹油,他二人皆官至高位,他自問胸懷的是社稷,是蒼生黎民,又是否也作“漚珠槿豔”?
外頭,敲打著窗欞的昏風暗雨,仍聲聲入耳,他半晌沒接言,只默默把她肩頭的衣裳理好,就勢攬在胸前,道:“原是想到這層才哭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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