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

蛇姬，蛇姬。

樸飄樂擺著腿，水壓之下，他的嘴中接連吐出氧氣。

不行，什麼都看不清了，眼睛模糊了。

氧氣，氧氣從身體中被擠壓而出。

好難受，五臟六腑似乎也要被水壓從喉嚨中軋出來，耳朵也好痛，不會腦袋要從耳道中拽出來吧。

漸漸的，在樸飄樂的意識中，他彷彿堅持了幾分鐘的地獄煎熬，和水壓坐著拼死的鬥爭，身體的控制權在鬥爭中慢慢變得不再屬於自己。

但這一過程其實不過幾秒，缺氧產生的幻覺令樸飄樂紊亂了體感時間。

樸飄樂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溺死，即使是在做安全員時也是這樣。

暗藍色的海水中，樸飄樂不再掙扎，如正在洩氣的高空氣球樣喪失活性。

血味，血的味道越來越濃厚。

樸飄樂的神經勉強分辨著海水中漂浮的魚腥和血味。

蛇姬？黑色的視野中，樸飄樂朦朧看到了蛇姬再向著自己遊了過來。

“唔。”

嘴巴中也出現了血腥味，還有牙膏的味道。

牙膏的味道？

清新的氧氣混合著牙膏味充盈著口腔。

眼睛的黑暗也好了一些，視野重新回到了樸飄樂的掌控中。

他看著眼前貼的極近的人兒，蛇姬的眼睫毛打在他的眼皮上，兩雙眸子對在一起。

暗藍色的海水中，兩個人擁吻在一起。

新鮮的氧氣從蛇姬口中傳遞到樸飄樂體內，生命的重新氧氣激活了樸飄樂的神經。

來不及臉紅，來不及心跳加速，樸飄樂驚慌的看著身前蔓延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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