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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平感悟的是因果大道，根源在生死輪迴之上，又不侷限於生死輪迴，乃是一種無上大道。

凡事有因便有果，破壞了因，自然引起較壞的果。

這就是世俗中所說的，種下什麼因，收穫什麼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早在日升大陸，牟平在分解天道蟲王之際，便認真感受過一番，不過那是他的修為尚低，感受還停留在淺層次狀態。

後來他又到銀狼星，見到了臭菊族和精靈族黑衫宗，以及仙技族，從他們身上，親自體驗了一把因果。

到這玄黃大陸以來，他處處留心感受因果，幾乎感覺自己已經抓到了世界本源，因果輪迴。

而他的修為也提高到了元嬰九層巔峰圓滿，無限接近於化神，對天道的感悟更上層樓。

如今坐在悟道塔下，看著一道道天道規則分解、慢化，他感覺心頭一片安寧。

這種從未有過的安寧，必然助他更好地感悟天道。

沒過盞茶工夫，牟平神魂突然自動從泥丸宮飛出，慢慢飛昇到悟道塔尖，神魂伸出小手，向一道道完整的天道規則抓去。

而他識海一片空靈。

他仿似一個局外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世間一切紛擾如過眼雲煙，匆匆流過。

玄魔大陸渡劫的場景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一座千刃高山之上，一個身穿皂色長衫的老者正在渡劫，他渡的，是真正的仙人劫。

世俗中汽油罐粗細的金色雷霆，一道接著一道從天而降，根本就不給老者喘息的機會。

“咔嚓！”

前三道雷霆老者順利渡過，不過劈得他臉色黢黑，渾身衣衫襤褸，一道道粗逾半寸的口子冒起濃煙，殷紅鮮血汩汩流淌。

“咔嚓！咔嚓！”

天空中電閃雷鳴，六道同樣粗細的閃電從天而降。

老者發出一聲低吼，渾身衣衫瞬間化作飛灰，他服下一把療傷丹藥，雙眼通紅，仰頭迎接那閃電和雷霆。

突然，一道人影鬼鬼祟祟潛過來，趴在距離老者渡劫地三千米處，緊張地瞅著前面。

“咔嚓！”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那人瘦削的臉。

那人陰狠一笑，驀地，一把閃爍著綠瑩瑩光芒的尖稜刺一閃，便向老者飛去……

“是他？”

牟平目眥欲裂，怒髮衝冠。

他突然發現，在渡劫時對自己背後下黑手的，並不是什麼敵人，而是故人的兒子，而且是他當做子嗣一樣關心的人！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牟平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於故人兒子，他可以說掏心掏肺，視若己出，渾身武藝傾囊相授，已經達到了不設防的地步。

難道僅僅因為我沒有滿足他屠城的要求？

故人是他師兄，和他幾乎同時拜師，二人共同生活兩千年，關係甚篤。後來，蟲族大舉入侵玄魔大陸，故人被蟲族殺死，屍體懸掛在巴迪城頭。

牟平率人殺退蟲族，搶回師兄屍體，並厚葬。哪成想，故人之子遷怒於巴迪城百姓見死不救，揚言屠城。

牟平於心不忍，這才出手製止，並罰故人之子面壁三年……他曾懷疑過很多人，就是沒有懷疑故人之子，哪成想……

“你看到了吧？這便是你的因果輪迴。”

正吃驚時，耳畔突然傳來一道蒼老聲音。

“誰？”

牟平陡然回到現實。

“進來吧。”

悟道塔頂突然裂開一個門戶，牟平不由自主地跌落進去。

“界靈？”

恍惚間，牟平腦瓜靈光乍現，只有界靈才能有如此大手筆。

“好，你很好！”

蒼老聲音聽不出半點敵意，“數萬年來，只有你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什麼情況？這小世界已經存在了數萬年？”

牟平渾身汗毛豎起，警覺地打量著周圍一切。

“別緊張，年輕人，本帝是不屑於對你這個小輩奪舍的。”

牟平這才發現，他已經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地宮的所在，一股陰暗潮溼、發黴的味道直刺鼻鼓，這裡已經數萬年沒見天日。

“這是什麼地方？”

牟平沒有因老者一句話而放鬆警惕。

“放鬆點，年輕人，這裡是悟道塔內，本帝羽化之處。”

原來如此。

牟平沒想到，這悟道塔內還別有洞天。

“晚輩見過前輩！”

他環顧四周，抱拳拱手，衝一個水晶棺槨抱拳拱手。

精神力輻射進去，棺槨中，一個看起來八十歲左右老者正安靜地躺在那裡，看起來栩栩如生，哪有半點羽化的意思。

“年輕人，你可願拜老夫為師？”

驀地，一道影像出現在牟平眼前，正是棺槨中那個老者的模樣。

牟平知道，這是老者的執念，他的本體確實已經羽化，不知道是飛昇成仙，還是隕落。

“不瞞前輩，晚輩已經拜師了，是丹盟盟主天鳴前輩。”

牟平狀態極為恭謹。

“天……鳴？”

老者咀嚼著這個名字，眼睛突然一亮，道：“可是天清宗那個天鳴長老？”

“正是他老人家。”

“他有何德何能配當你的師父，不妥，此事絕對不妥！”

老者鬍鬚上翹，幽幽道：“想當年，他就是一個小崽子，哪成想現在還成了什麼丹盟盟主了？天清宗怎麼樣了？”

“天清宗已經滅亡了。”

“怪不得，怪不得！”

老者眼神猛地一陣空洞，喃喃道：“想當年我們哥倆共同創造了天宗，沒想到景緻背信棄義，狼子野心，天宗這才一分為二，分為天清宗、天命宗，而本帝，則是天命宗宗主青陽大帝。”

“您老人家是器盟前身的天命宗宗主？”

牟平這一震驚非同小可。

“器盟，那又是個什麼東西？”

“器盟不是東西，而是天命宗解體之後，一些老人自發成立的一個組織。”

“我天命宗也滅亡了麼？這群不孝的東西！”

青陽大帝手捋長髯，眼睛望向虛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牟平感覺，青陽大帝並不知道高階位面侵略玄黃大陸的事。

“這麼說來，這個師父你想拜也得拜，不想拜也得拜！”

青陽大帝眼神中閃過兩抹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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