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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裡,大家都以為他老了,處處都瞞著他。但家裡是什麼樣兒,他是再清楚不過,只是他老了,再無精力去重塑,只得就由著他們去。
對於周政濤,他早已失望。但也不忍他在他走後狼狽的活著。
他的語氣沉重,簡意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點點頭,鄭重的說:“我答應您,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勸阻他。”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但我不知道是否會有用。”
周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來,說道:“會有用的。阿意,也許你並不相信,但你對阿起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他說著嘆息了一聲,“阿起這孩子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他是孤獨的,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愛人。他的性格一向都尖銳,年少時打架鬧事我給他擦了不少的屁股。當然長大也沒少讓我操心。只有同你在一起時,他才是平和的,這點兒,大概連他自己也未意識到。”
他說著擺擺手,說:“這些就不說了,他做錯了事,總要受到懲罰。”
老爺子坐了這半天也已經累了,閉上了眼睛。簡意以為他是要小憩片刻,但隔了會兒不見他有任何動靜,才知道他是睡著了。
她的心裡是難受的,替老爺子掖了掖背角,這才輕輕的關上門出去,告訴阿姨老爺子睡著了。
她出去時周起並沒有在打電話,而是站在外邊兒的屋簷底下抽著煙。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那麼冷的天像是不怕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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