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安只覺得心裡頭一空,突然拉住她的手。
手被突然抓住,趙元善心裡被嚇了一小跳,回頭,眉頭下意識微微蹙起。
作者有話要說: 想搶好不容易要脫單的老光棍的老婆?
裴哥的驚棠刀已經呼之欲出。
第二十六章
王澤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連忙鬆開她,躊躇著:“我……我,其實想問,表妹要嫁的那人,可是真心喜歡的?”
“是。”
王澤安再無他話,沉默良久,“即是如此,也好。”他掩去眼底的那絲落寞,“夜已深,表妹回去歇息吧,是我叨擾了。”
趙元善頓了頓,道:“表哥終有一日也會尋得自己的良人。”
王澤安強笑,“或許吧。”
“元善便先回去了。”
望著趙元善離開,王澤安的心空蕩蕩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和寂寥。
他還是記得十年前第一次見到趙元善時的場景,那個生的十分精緻漂亮的小姑娘第一次來王家,被太師夫人牽著,圓圓明亮的眼睛一直望著他。
他打小就被管教的甚嚴,性子生來靦腆,被她這麼盯著,羞澀的躲到了母親身後。
他總是不敢多看她,連話也不敢說。
每次她來了,都是她喋喋不休的圍著自己說話。
他打心眼兒裡一直都很喜歡她,只是從來不敢對她說。
怕她會覺著自己是一個輕浮的人。
如今眼看著終於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了,卻不曾想,她已經許配了人家了。
家族位置的懸殊讓他本就自卑,她是堂堂太師府千金,而自己不過只是一郡太守之孫,什麼也不是,怎配得上她?
王澤安收了思緒,罷了。
次日,趙元善與大夫人在王家用過早膳,便踏上回京師之路。
回去路上正好途經含光寺,大夫人便帶趙元善順路去祈福。
含光寺香客常年不絕,大夫人也是其中之一。每逢一些日子大夫人便會前來這含光寺拜佛上香。
這裡的住持空凡方丈與太師府的人相熟,大夫人和趙元善到來之時午時將至,住持便立即吩咐了小僧準備齋飯素茶相迎。
祈福完畢,用完齋飯,準備離開。還未出廟門,大夫人突然想起來為太師府家眷求得香囊忘在了齋飯處,又想起日前趙震叫她向空凡解夢惑一事還未問過,便與春憐重新折回,留趙元善與驚鵲在廟門口等候。
早上她們從梨花郡趕回來之前已經下過了一場雨,停了半天,現在又開始淅淅瀝瀝。
“最近這雨可真是沒完了。”驚鵲拉著趙元善躲進來一點,避開三三兩兩來往的人群,“大娘子過來一些,你現在有身子,可別叫雨淋了,也別叫人撞到了。”
“驚鵲,你真是越來越謹慎了。”
驚鵲衝她笑笑:“那哪能不謹慎?大娘子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萬事小心點總是好的。”
驚鵲一直忠心護她,不管什麼時候都與她站在一起,讓趙元善很是欣慰。
淅淅瀝瀝的雨逐漸變大,而傘又都放在馬車上,驚鵲便道:“大娘子,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了,奴婢去馬車裡拿傘,你在此不要亂走,奴婢馬上回來。”
趙元善頷首,“你去吧。”
驚鵲便頂著雨小跑下臺階。
含光寺位於山腰,寺門距山腳還有一小段的距離。石階被雨水潤色,青石板縫中有苔綠延伸出來。
趙元善不喜歡雨天,這樣的雨天總能讓她想起深宮裡那段沒有盡頭和希望的日子。
轉眼之間,她看到有一個錦衣常服黑髮玉冠的男子,由另外一人撐著的傘下,緩緩走上來。
當趙元善徹底看清那人之後,心猛地咯噔一下。
楊佑?
他怎麼突然來含光寺了?
不過趙元善並不想跟楊佑有過多牽扯,哪怕是說句話,更何況,就算是說話,以如今他們之間的境地,她又能說什麼?楊佑又會說什麼?
她曾經痴迷於他,不過那已經是曾經。
這一世,能不相見就不見。
楊佑並未及時看見她,趙元善下意識轉身,趕緊往一邊匆匆避開。
給楊佑撐傘的金吾衛鄭放抬眼之時,正好看到匆匆在拐角前消失的趙元善的背影。
他定睛,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了?”楊佑見鄭放似乎在看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並未看到什麼。
“公子,卑職似乎看到了趙家大娘子。”
“她?”
鄭放又道:“大概是卑職眼花了。”說罷,又小心的看了楊佑的神色一眼。
趙家大娘子那事的變故之後,雖然皇上並未有什麼其他的表態,但鄭放覺得,這也是有辱聖面的事情,他剛才一時口快,現在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提趙家大娘子。
楊佑的眉峰微微抬了抬,不過也並未多說什麼。
“走吧。”他神色平淡,繼續移步往寺裡走去。
趙元善生怕跟楊佑撞上,便一直往僻靜的地方走,直到覺得碰不上了才停下來。
屋簷的水滴在她的身上的發上,她等了一會,怕等會兒會碰上楊佑,便想繞另外的小路趕緊出去。
雖然含光寺她來了許多次,但都是走正門,從未走過什麼偏路偏門,含光寺又不小,她本想憑感覺試著繞出去,結果越走越偏,不知方向。
她順著一條青石小路來到一處幽靜的走廊,這裡她曾經來過一回,依稀記得這處走廊,似乎是通往空凡住持的師弟無為高僧住處的路段。
這條走廊通往外面外面的路她有點印象,但她並不敢走明路,怕遇到楊佑,只得順著小路往回走。
不過還沒踏出走廊,身後便有人叫住了她:“來人可是太師府的大娘子?”
趙元善回頭,見那身披袈裟手拿佛珠的無為正站在走廊的另一邊,對她淡淡一笑。
無為雖為高僧,但年紀也不過三十出頭。
趙元善是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見的無為,那時候,他正名聲鵲起,有極深的修為,能一語成讖,解人疑惑,行法超度。不少人慕名而來,為含光寺增了不少香客。
雖然無為佛法高深,卻也並非是所有人都能見,為人頗有幾分神秘,就算是有人上門求解疑惑,他也是基本不當面見客的,趙元善隨大夫人來過這含光寺數次,也不過只見過他一次。
有人曾言,無為是故弄玄虛,也有人說,高人便是如此。
這三年,無為倒也並沒有什麼變化。趙元善回之一笑,福身行禮:“無為高僧。”
無為走近趙元善,友善的說道:“三年不見了。”
“元善並非是有意冒犯此處,還望高僧見諒。”
無為對此並不介意,“這也是你我二人的緣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趙元善,道:“元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