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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之中。

鄭修隨意在一側取下本書卷，稍稍往下一壓：

“袁公，什麼是天數？”

“天行有常，不為劉存，不為張亡，所謂順應天時，不過是順應大勢罷了。”

“我鄭修於太學治經，研究古儒諸子百家經綸，成自身一家之言，縱使如此，也只覺前路如水中月，鏡中花，那怕耗費數十年鑽研，亦是蹉跎難有進展。”

“直至我收下了張鉅鹿，教導他文道後，我才若有所悟。”

“今日我出泰安，並未知會過我那弟子。”

“而我眼下之所以前來見袁公，想來袁公也應曉得我的來意。”

這灰衫文士語氣淡然，他的念頭純陽至盛，直叫對面袁恆心頭冷汗直流。

凝聚文心旳大儒，再往上進一步，就是不亞於古代諸子的功業。

要是這鄭修真能成了那等地步，怕是一個念頭下去，就能叫他直接精神泯滅！

雖說其如今成就，遠不及諸子功業，但他今日所展露的冰山一角，卻仍然是叫袁恆心中震撼至極。

放眼天下走文道的文士，能將念頭轉化純陽，幾乎如浩浩大日般無暇無漏，就算是遠比不上那傳說中的諸子，但也當能鎮壓他們這些普通大儒了。

袁恆只聽聞那張鉅鹿道法通玄，破山伐廟，門下能人異士不在少數，正思量是避是敵，卻不想，這鄭修竟是不聲不響的登門而來。

這一下，他說不得是要給出一個答覆了。

深深思量其中利弊，足足過了半晌，袁恆才沉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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