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男生。”說著他把許其琛的下巴掰到自己這邊,“某些人當初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害得我還真以為自己一點戲都沒有了。”
許其琛伸手過去抓了抓夏知許的另一隻手,捏了捏,“我說什麼你都信啊。”
“那可不嘛。”
一杯酒喝下來,許其琛的臉頰上泛起微微的紅色,看起來很可愛。他又笑起來,用它一貫非常誠懇的語氣再度開口:“那我也沒說謊啊。我本來就不是同性戀,我就是喜歡你而已。”
夏知許愣了愣,小虎牙忍不住往外冒。
“咦呃~”旁邊的兩位發出了長長的嫌棄聲,夏習清嘆了口氣,深明大義地說道,“這樣吧,我現在給你倆在附近開間房,你們去做點兒比喝酒開心的事兒吧。”
夏知許白了他一眼,“謝謝您了,我們可是社會主義好青年。”
夏習清嘁了一聲,想起剛才中斷的話題,眼神暗示了一下夏知許,“喲,社會主義好青年,你看了許其琛同學的筆名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什麼想法?”夏知許抿了一口馬丁尼,不明就裡。
旁邊的許其琛倒是忽然像是觸電了一樣彈了一下,捂住了夏習清的嘴,“不許說了。”
夏習清唔了幾聲,雙手舉起來表示投降。
夏知許也不傻,看此情景就知道筆名一定有鬼。在場的四人裡只有陳放不知道許其琛的筆名是什麼,他一臉懵逼地隔開正在鬧的兩個人,問夏知許:“什麼名字?”
“解西亞。”夏知許回答。
剛被許其琛解除噤聲的夏習清立刻跳出來反駁,“不是姓氏的那個xie,是jie,解西亞。”
解西亞。
夏知許在喃喃默唸了一遍。
解,西亞……
解夏。
遲鈍的夏知許忽然反應過來。看向許其琛,對方正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的頭埋在胳膊裡,像只小鴕鳥一樣可憐兮兮地躲了起來。
原來他的筆名,和自己有關。
夏知許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連這一點都還要夏習清來點撥,如果一早就解讀出他藏在名字裡的深意,是不是就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他伸手捏著許其琛後頸的那塊軟肉,心裡百感交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只好無奈地說了一句,“你啊……”
知許,解夏。
全世界,也只有許其琛才會玩出這種文字遊戲。
“埋著頭幹嘛啊,”夏習清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耳朵根都紅了。”
藏得最深的心思就這麼被拆穿,許其琛此刻只有深深的無地自容,他原本以為這件事自己不說出來,夏知許一定不會發現。
可現在這種感覺,和兒時失敗無比的捉迷藏如出一轍。
總是在對方背身過去報數的時候,飛快地跑開,四處尋找一個自認為絕佳的藏匿之所,可過度天真的大腦讓自己忽略了一點,長長的窗簾是遮不住雙腳的。
所以對方就這麼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簾,捉住了自己的手腕。
聲音輕輕地,帶著一絲得意的狡黠。
[抓住你啦。]
夏知許直接將他坐著的椅子往自己這邊拽了拽,許其琛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他傾斜過去,直接被他撈進懷裡。自己的腦袋抵在他的腰間,許其琛的鼻腔裡充斥著夏知許身上的冷調香水味,彷彿一下子墜入了一個大雪紛飛的森林。
可他的手掌又是那麼的溫暖,輕柔地摸著自己的脊背,一節一節拂過,全身都酥酥麻麻,溫溫熱熱。
他似乎明白自己的窘迫,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說,就這樣親暱地抱著,讓自己伏在他的膝蓋,像安撫一隻貓咪一樣輕輕地摸著他清瘦的後背。
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種遊離於皮囊之外的默契,不需要透過語言來傳遞,甚至連眼神都可以省略。
靈魂可以毫無阻礙地交流。
夏習清忽然提議,“這樣喝酒太沒意思了,”他對著調酒師說,“來一組龍舌蘭。”調酒師很會來事兒,上酒的同時也跟著上了一小碟鹽,還有一盤切得薄薄的檸檬片。
“這些是幹什麼的?”陳放問道。
夏知許回答:“聽說美國人喝龍舌蘭喝法不太一樣,要配著鹽和檸檬一起喝。”
說到鹽和檸檬,許其琛有點感興趣,抬起了頭,“這要怎麼配著喝?把檸檬汁和鹽調進去?”
夏習清搖搖頭,“來,叔叔我給你演示一遍。”
許其琛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來,夏習清還作怪地嗔道,“笑什麼,我是夏知許的叔叔,不就是你的叔叔?”
這個說法毫不意外地讓許其琛臉紅了。夏習清倒是沒在意,直接開始了他的龍舌蘭喝法教程,他先是聲明瞭一下:“我這個是比較純潔的喝法啊。”
“還有不純潔的喝法啊。”許其琛傻乎乎地問道。
“當然了。”夏習清一邊說著,一邊拿了一片檸檬,左手的手背朝上,擠了些許半透明的汁液在虎口邊緣,隨即放下檸檬,捏了一小撮鹽粒抹在虎口上,然後抬起手湊到嘴邊,舌尖伸出來舔了一口鹽,下一秒見他端起酒杯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龍舌蘭,纖細的手指夾起方才那片檸檬放入齒間。
舔鹽,喝酒,咬檸檬,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看起來好酷啊。”許其琛呆呆地看著,旁邊的陳放也覺得有意思,自覺這是個撩妹的好技能,於是跟著夏習清學起來,可是剛上手總是有些生疏。
許其琛並沒有急於學習,只是微微有些發愣。辛辣、酸澀與微鹹,交織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有點好奇。
他又想起剛才夏習清說的,純潔的喝法。
那不純潔的喝法又是怎樣的?
腦子裡冒出了太多疑惑,全都反映在臉上,被夏知許看得明明白白。
“你是不是想嚐嚐?”夏知許挑了挑眉。
被看穿心思也不是頭一回了,許其琛這次直截了當地點了點頭。
夏知許的聲音很沉,像是加了大塊冰的威士忌。
“我來教你不純潔的喝法吧。”
緊挨著他坐著的“老師”似乎並沒有言傳的打算,而是準備直接身教。許其琛乖乖地看著,只見他也拿了一片檸檬,在許其琛的下唇上蹭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一道模糊的光影,他修長的手指挾帶著粗糲的鹽粒從柔軟的嘴唇上掠過。
酒吧裡冷色調的燈光令人趨於暈眩,許其琛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映照著夏知許忽然湊近的臉孔。
下巴被他的手捏住,無法逃脫。他的舌尖拂過許其琛沾上鹽粒的唇瓣,細小卻滋味豐富的碎粒一瞬間離開了許其琛的身體,在潮溼的交接中被轉移到夏知許的口腔之中。
愣愣地看著他將擱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