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的ACM亞洲區域賽上拿到了第五名,雖然也捧回了一塊金牌,但卻失去了進入決賽的資格。
也許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這已經是一個足夠優秀的成績,但衛星顯然不這麼想。
衛星迴來以後,像是住在了實驗室裡,顧程和焦凱兩個五點半起的,每次跑完步去實驗室的時候,都看到衛星已經坐在那兒不知道刷了多久的題了。
晚上也不知道幾點才回去,好幾次是許君月親自跑到實驗室把他拎到食堂去吃飯。
籃球社也不管了,整個人短時間內就瘦了一圈,顧程和焦凱旁敲側擊地勸了好幾次,都沒什麼效果,後來以許君月沒收了他的實驗室鑰匙,一個月內不准他再進實驗室而告終。
自從衛星不去籃球社之後,顧程也不再去了,現在天天晚上和焦凱一起打羽毛球,他的爛技術每次都把焦凱惹得一肚子氣,他卻樂此不疲,打著男朋友的旗號硬逼著焦凱教他打羽毛球。
不過,這也算是倆人緊張的學習生活裡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了,實驗室這學期開學以來三天一大考兩天一小考,基本上把所有學生的水平摸了個門兒清。
顧程和焦凱的能力和潛力自然在裡面是頂尖的,而許君月也開始有意無意地讓他們兩個和衛星在一起互相磨合。
儘管沒有說破,但幾人都心知肚明,下次的ACM肯定是他們仨組團去了。
衛星剛回來那幾天,顧程和焦凱為了安慰他,請他出來吃了個飯,席間,對於顧程和焦凱的勸慰,衛星無動於衷,只在最後的時候輕輕嘆了口氣,說:“或許你們現在還不明白,我只能說,那個冠軍,我不是為了自己。”
終於有一天晚上,顧程在踏著月光回宿舍的路上,問了焦凱一句:“臥槽,你說許老師和衛星學長是不是……是不是……”
“嗯?”焦凱轉過臉來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臥槽!”顧程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他倆是不是和咱倆一樣啊?”
“哎,”焦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摸了摸顧程的腦袋說,“狗子,你終於看出來了啊?”
“啊?你不會早就知道吧?”顧程震驚地說。
“嗯哼。”
“那你不告訴我!”顧程現在對焦凱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當佛一樣供著了,這才半年多,就已經被焦凱慣得有了小公舉脾氣。
“我就是想看看你遲鈍到什麼地步。”焦凱拉著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顧程樂了,用食指戳了戳焦凱的掌心,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啊?”
“剛開學第一次聚餐的時候。”
“臥槽?”
當“時隔十年,中國再奪ACM冠軍”的訊息傳回國內的時候,舉國上下都震驚了。
ACM的冠軍盃,已經不僅僅是一項個人的榮耀,這更是向全世界再次證明了中國可以!
顧程他們一行人在結束比賽之後先在國外逗留了一段時間,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饒是這樣,在他們回國的時候,一下飛機,仍是被媒體的□□短炮圍堵在了機場。
幾人雖然都是從小就備受關注的那種人,但到底還算是普通人,哪裡見到過這種陣仗。
一下飛機,瞅著那快杵到自己眼前的話筒,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就在機場裡和記者們玩起了貓捉老師的遊戲。
然而,幾人的照片還是在網上流傳了開來,雖然臉上都掛著長途飛行的疲憊,但到底是底子好,照片一在網上發出,讓本來因為某小鮮肉公佈戀情而淡下去的‘ACM奪冠’的熱度又被頂了上來。
網上看了真人照片之後,一堆喊著‘哥哥娶我’‘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的人,把能扒到的資訊翻了個底兒朝天,甚至連Q大的貼吧都不能倖免,顧程和焦凱的帖子又被挖出來,短短几天之內增加了幾萬的回覆量,甚至還有人據此寫起了同人文,顧程每天都看得津津有味。
還有甚者,一些綜藝看好他們出色的外表,透過學校向他們遞了橄欖枝,又被學校在徵求過他們的意見之後委婉地拒絕了。
那段時間,顧程、焦凱、衛星幾人出門都得戴上口罩帽子,因為學校裡到處都是聞名而來的年輕的男男女女,連一向口無遮攔的於嘉婷都學會了夾起尾巴做人,生怕自己一句話不對第二天一早就看到標題為“震驚!ACM冠軍竟然xx”的新聞。
在那段特殊的時期,反而顧媽和焦媽的心情完全沒有受任何外界的影響,照常一起逛街、喝下午茶、做美容,倆人得冠軍的當天往家裡打電話,得到的也不過是一模一樣的‘和你焦(顧)阿姨逛街呢,沒什麼事就掛了’的答覆,淡定得活像倆人不是親生的兒子。
大二快結束的時候,學院裡下發了關於計算機學院學生申請公費出國留學的通知,名額是兩個。
眾人心知肚明,為學校捧回了ACM冠軍盃的顧程、焦凱和衛星三人只要提交了申請,基本上就不會再有別人的事。
可是,三個人卻只有兩個出國的名額,而年長他們一歲,又為學校捧回了更多獎盃的衛星,自然是比他倆更有競爭力的。
那段時間,焦凱能明顯感覺到顧程情緒的變化。
比如,焦凱抬頭的時候經常會發現顧程在盯著自己出神。
再比如,顧程很多次像是有話要跟他說,但往往喊了一個名字之後,便再沒有了下文。
只怪他們還太年輕,竟然沒人敢先開口問一句“如果不能一起走的話是不是也能一起留下來”。
或許也只是他們都太瞭解彼此,他們都知道對方是一個心懷遠方的人,一個ACM的冠軍對他們來說,並不是終點,而只是一個起點。
“焦凱……”
焦凱聽到聲音,從書中抬起頭來,顧程坐在床邊,烏沉沉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
焦凱衝他笑了笑,問:“怎麼?”
“你……”一句話在顧程的舌尖滾了一圈,又被嚥下了肚子,“沒……就叫叫你。”
顧程苦笑了一下,垂下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垂下,遮擋住他眼睛裡的情緒。
憤怒幾乎是一瞬間就席捲了焦凱,他“啪”地扔掉手裡的書,猛地衝到顧程的床邊,擰著人的手腕就把人壓到了床上。
這他孃的這叫什麼事兒,兩個男的這麼婆婆媽媽的有什麼意思?我今天索性把他乾死在床上得了,焦凱這麼想著,嘴咬上了顧程的唇。
對,沒錯,是咬。
顧程被迫地仰起頭,迎接焦凱暴風雨般的親吻。
……
“操,疼!”
……
“哥,輕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