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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坐在床邊，也不嫌髒，給張老三診斷起來。

肚子大如孕婦，將面板撐開得近乎透明，青筋血管清晰可見，面板泛著不健康的青色。

“是咒，還是蠱？”

可以肯定，這怪病的來源，就是張老三從井裡偷喝的水。

巫家母子，為了殺雞儆猴，故意在水中下了不潔之物，害了張老三全家。

王福手掌微微用力，張老三吃痛，哼哼起來。

“那對賊母子，真不是人。”

“水井是鎮裡共同出錢打的，每年還要湊錢修補，不是他們家的，為什麼要收錢買水？”

王福沒有阻止，反而鼓勵，“疼就多罵幾句，權當不要錢的麻醉。”

脹得吹彈可破的肚皮，似乎裝滿水的皮球，稍微晃盪就傳出水聲。

張老三全身脫水，嘴唇裂開，周身面板乾枯似裂，似乎所有的水分都集中在肚子裡。

王福睜開法眼，見到鼓起的肚皮下，無數瘋狂的線條蠕動亂扭。

“原來是巫蠱。”

“小師父，能治嗎？”張老三充滿希望詢問。

王福回過神，點頭，“能治。”

說完，他起身出門，順走了桌上的一個瓦罐。

這是……走了？

張老三反應過來，內心陷入悲傷中，果然不該有希望啊！

“當家的，我餓了。”

耳邊傳來微弱的聲響，是他的婆娘開口了。

從生病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天了，全家水米不進，吃什麼吐什麼，一天天看著肚子鼓起來，到最後躺在床上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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