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揮受,喊了句走了。
跟著中氣十足的話一起的是輕輕的關門聲。
姜水迢失笑的盯著大門看了幾秒,伸了會懶腰就走進了浴室。
“真有活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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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奇奇一下樓就感覺到了熱浪,昨天的那場大雨好像根本沒有帶來什麼實質性的降溫,只是象徵性的澆澆水,然而現在池塘裡的水差不多又要乾了。
她把車從停車棚拉出來,飛快的上了車,慢悠悠的騎回家。
路邊的行人零零散散的走著,穿著短褲的女孩子打著遮陽傘和同學邊聊邊走,不是發出嬉笑聲。盛奇奇嗤笑一聲,對這種打傘的行徑感覺非常無聊,雖然太陽火辣的讓人覺得受不了,她寧願曬著也總比撐著傘騎車的好。
反正曬黑也沒什麼大不了,她想。
剛騎到院子門口,她就發現院門是掩著的,盛奇奇下車,兩手握著車龍頭,探頭去看,里門開啟著,一個人坐在裡頭。
她心裡咯噔一聲。
猶豫了半天還是選擇推開門把車拉進去。
破舊生鏽的鐵門緩緩打開發出吱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午後顯得格外清晰。盛奇奇低下頭,假裝不知道屋裡有人,把車停在院子裡,又拿鑰匙去開車後備箱裡的充電器,她剛拿出充電去,就聽見有人喊她。
“奇奇,你過來。”
聲音粗獷,語氣很平靜,讓盛奇奇有些恍惚,好像盛平峰從來都是對她這麼和和氣氣的。
但盛奇奇還是低著頭拉出插排,把充電器的一頭插.上,做完這些後她一回頭,發現盛平峰就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她。
“你來幹什麼。”盛奇奇說,卻沒看他,拎著塑膠袋裝的衣服放在院子西側的水槽上。
“來和你說點事兒。”盛平峰轉身進屋。
盛奇奇很不情願的跟在他身後。
盛平峰隔段時間會來一次,當初他和葉萍如離婚的時候盛奇奇的監護權判給了他,但他再婚的很快,盛奇奇在他們新組的家庭裡待過一會兒,但八九歲的年紀父母分開後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三姑六婆的閒言碎語讓她一下子早熟起來,表現卻越來越不聽話。繼母被她折騰的氣不打一處來,索性跟盛平峰說讓盛奇奇跟他媽一起過,盛平峰同意後就把盛奇奇交給了奶奶帶。
來也就是給點生活費。
盛奇奇坐在盛平峰旁邊,等著他的例行發錢然後走人自己關門大吉。
“過幾天就住回來吧。”
盛平峰是一個魁梧的男人,坐在盛奇奇對面襯得她越發的小隻。
“為什麼?我住這裡住的好好的幹嘛搬回去住?”盛奇奇瞪著眼問盛平峰,對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戒備十足。
“這個房子……”盛平峰有些尷尬,“我打算拿去賣掉……”
“賣掉?!”盛奇奇高聲重複了一遍,“王紅淑讓你賣的?”
王紅淑是盛平峰再婚的物件,長得是挺好看,在中年人這個範圍裡。但盛奇奇還是覺得葉萍如這種溫和型的好的多。
但她覺得好盛平峰當時還是堅持要離婚,並且離婚後又火速的結了婚,也不知道是不是沒離婚前就看對眼了。
“你怎麼說話的!”盛平峰當即吼了盛奇奇一句。
盛奇奇也火了,站起來就衝著盛平峰迴了過去:“我怎麼說話的,當初要我跟奶奶的是你,現在又讓我回去,回去做什麼!給你帶兒子啊!”
盛奇奇長相隨葉萍如多一點,脾氣卻跟盛平峰一模一樣,發起火來除非有人哄著,不然怎麼也收不住。
盛平峰也是面色沉沉,對這個女兒的性子也是毫無辦法,彷彿生下來就是為了折磨他的。最後他站起來,拿了兩百塊錢放在桌上,說:“我先走了,過幾天來接你,你要出去玩就出去玩,注意安全。”
門“哐當”一下關上了,盛奇奇憋著一股氣無處可發,起身就把剛關上的門開了一甩,發出更大的動靜,衝盛平峰的背影喊:“反正我是不會搬你那裡去的!!!”
盛平峰連頭也沒回就消失在了院門口。
周遭恢復了寂靜,盛奇奇熱的一身汗,抬頭髮現剛剛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連電風扇都沒開,這會兒汗都滾到鼻尖了。
她伸手擦了擦,去拉電風扇的的線,沒想到連拉了好幾下電風扇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盛奇奇有些氣餒,賭氣似的一用力,結果連繩子都被拉下來了。
她握著黑色的線繩欲哭無淚。
半晌過後默默的走到房間,坐在床沿,去開床頭櫃上那臺小小的風扇,風不大,室內本就熱,連帶著吹出來的風都是熱風。盛奇奇嘆了口氣,本想一頭倒在床上,手一摸額頭全是汗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跳起來。
老式的電風扇轉著轉著還會掛到網罩,發出“鐺鐺”的聲音,她拉開書桌前的椅子,整個人趴在木桌上,桌上是嶄新的兩本寒假作業以及成績單,盛奇奇看向窗外,日頭正猛,蟬鳴聲聲,暑假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半。
趴著的時候腦子裡是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今天在溪邊碰到的楊浩星、甜品店裡姜水懶的同學……還有她的前女友、剛剛盛平峰的臉以及這個即將要被賣掉的小院子。
她沒有一點改變的能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自己和奶奶共同生活的小天地被盛平峰帶走,變成另一個人的東西。
她有些迷茫,心想:“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兒……”
好像她的生活跟同齡人相比糟心的很多,連普普通通的家庭生活都遙遠無比。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索性站起來跑到水槽洗了把臉。
瞥見白色袋子裡裝著的衣服索性一股腦都倒進了池子裡,結果洗的時候發現多出了一件工字背心……
“我靠!拿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憐不良奇即將引來人生巔峰……
元宵快樂啦~可是下雨好掃興……
☆、【18】
第二天,姜水迢一覺睡到大中午,把昨天的剩菜剩飯熱了熱湊合吃了,當然,還不忘記照顧自己的狗兒子。
姜水迢一般都沒什麼外出活動,偶爾王茗專會叫她出去參加組織好了的短途旅行也都被她推掉了,她覺得古鎮都大同小異,去過一處就夠了。
她覺得自己算是一個長情的人,少年時那些當斷不斷的感情細細密密的交織起來最後也變成手腕處連疤痕都要淡蛻的曾經。比如今天碰到孫珊然算是一個意外中的意外,原本以為之前那場同學的婚宴是她回來一次的理由,沒想到月餘之後居然還可以碰面。
聽宋遠苗的口氣大抵是對方家裡發生了什麼事,那時候她也注意到談話時孫珊然撫摸小腹的悵然,估計和孩子的問題八九不離十了。
想到了這裡,姜水迢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