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夫君,自然可直呼朕的名諱,叫蘭珊吧。”
我猶豫片刻,皇恩浩蕩,如了她的願。
“蘭珊。”
她笑得猶是暢快,臉上渲染是一朵霞暈,將皇太女摟緊懷裡吻了吻,復才再度開口:“霏兒前日滿了三歲生辰,朕這三年忙於國事,也未好好陪陪她。想了想,乾脆帶她微服出訪些時日……皇夫你一下如何?”
出宮!這不就意味著師父營救於我的計劃更容易了嗎?
“全聽陛下安排!”
她卻彷彿瞧出我無聲的嘆息,向著一旁的嬤嬤微微使了眼色。那嬤嬤一個健步上前,攏了皇太女在懷裡出門耍去了。一眾宮人又發揮著察言觀色的本事,跟了出去。
蘭珊置於我手腕的手一使力,將我牽至她的身邊坐下?絲毫不客氣的移手在我面頰上,撫上一撫,道:“你整日呆在朕得寢宮也不是辦法。”
我眼睛一亮,誠然,點頭認同。
她繼而脈脈盯著我:“你又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朕特恩准你……可以在宮內隨意行走,無人可阻。”
我心頭一暖,更加篤定女皇陛下善解人意的優良品質。
而事實上是……第二日……
“皇,皇,皇……皇父,霏兒……想想,想……去御花園……抓,抓蛐蛐……”
“皇,皇,皇……皇父,霏兒……想想,想……去離,離湖……放,放風箏……”
“皇,皇,皇……皇父,霏兒……想想,想……去御,御膳房……劈材,劈材玩……”
我為下一任女皇的志向,擔憂的很!
“霏兒,可不能這般折騰皇父。”蘭珊優雅矜持的端坐在涼亭石桌邊,一手搖著團扇,一手小意的拿捏著淡淡鵝黃的桂花糕,陽光下骨節分明的手指,瑩瑩發亮。她終於大發慈悲心腸,捨得叨叨白包子兩句。
而此番我抱著大白包子這小混蛋,趴在涼亭外的石橋邊釣著魚。
她似是沒聽見一般,在我懷裡撲騰的緊,歡樂的舔著手中的燒餅,碎屑鼓搗了我一身。
伺候著娘倆兒整整一天,我以人有三急的藉口。在茅房裡與花方匯合,屎尿熏天也依舊擋不住他渾身上下洋溢的八卦風采。我的臉埋在陰影中,問他:“你要什麼?”
“宮闈秘事!”
“拂塵公公睡覺磨牙打屁說夢話!”
他向我靠前一步,嚴肅的點點頭。我轉身說道:“告訴我師父,兩日後女皇陛下要微服出宮……”
☆、第8章 微服出巡
春日的晨風伴著晨露灌進半敞的窗子,帶來潤潤涼意。我揹著食過早膳的白包子在床邊瞎轉悠,蘭珊端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為她梳著如墨的髮絲。
我時不時的瞥上一眼,便能瞧見那銅鏡中滿臉憐愛的她。今日是我們微服出宮的日子,她換上一身皎潔如月的白色衫子,簡單卻又不失韻味,我從沒見過她穿便裝的樣子,這般瞧來,倒有鄰家小姐的幾分和藹reads;。
白包子在我背上撒嬌似的探出半個身子,我小心翼翼將她護回懷中,循著意思將她送到蘭珊跟前。欠著身子讓她如願的親上她娘。
剛剛施好的胭脂,被這小傢伙的口水給毀於一旦,蘭珊也不惱,更為憐愛的回她一吻。白包子就樂呵的更什麼似的。我在心中對她投以無限鄙夷。不知是不是迎合了相由心生的古老真言,此番我的嫌棄在臉上表露無遺。而蘭珊的理解能力段段沒有處理君臣關係那般優良,將我的鄙夷誤認為了吃味。
居然當著身後侍女的面,趁我走神之際,拉著的衣袖扯下我的身子,親啄了一口。
我一驚,忘懷了懷中的白包子,下意識的抬手撫著被侵犯的土地。導致的直接結果不是心靈得到安慰,而是將白包子深深的跌在了地上。
“哇……”意料之外的嚎啕大哭。
眾人不淡定了,蘭珊不顧身後侍女的打理,兀得起身將地上的白包子抱在懷裡,心疼的拍著。拂塵公公吆著一大幫子的太監宮女,將將的把犯罪現場圍得水洩不通。
“哎喲,我的小殿下啊,可是摔著了……”轉身又是一聲尖銳,“來啊,宣太醫……”
說著扭著嫵媚風情的腰肢,替他敬愛的女皇陛下安慰著哭鬧的白包子,順帶向我投以一纏綿悱惻的哀怨眼神。
我自當也是心底愧疚,小白包子不過三歲孩童的年紀,肉鬆腿軟的。可禁不住我那般一摔,一時也失了辦法,隨在眾人身後,弱弱的行到床榻便。
蘭珊將大白包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間,問她可是摔疼了。誰料那傢伙卻只是哭鬧個不停,說話本就不利索,再加上現下抽泣的厲害,好一陣才緩過氣,我也好一陣才聽明白她說什麼。
大意是:“皇父……皇,父……不喜歡……霏兒了……想要跟母皇……再要妹妹……所以不要霏兒……”
我心震撼,頓感頭頂天雷滾滾,大有要將我劈得外焦裡內,油香四溢的陣仗。不過轉念一想,又徑直對大白包子聊表心疼,這早熟的皇家熊孩子喲。
她娘倒是比我還震撼,淡粉色的薄唇一張一合愣是好半天才吐出字來:“霏兒,這話是誰教你的……”
“是是,是……十三舅舅……”哦,原來是純爺們兒是十三王爺,“他說,他說……母皇和……皇父……睡了一張床……就會有皇妹……妹,嗚嗚嗚……”
我暗暗為純爺們兒祈禱,真心祝願他這長舌婦一生平安。秉承著“人之初,性本善”的真心實意,我想他的本意是好的,只是在白包子這個教育問題上,尚且忽略了年齡的問題。
蘭珊的臉上由紅轉白,在由白轉黑。竟然冷不丁回頭對我嗔怪一眼……
任憑拂塵公公有多年拍馬屁的經驗,眼下,怕是隻剩無從張嘴的本事了。
正愁蘭珊龍顏大怒無從發洩,純爺們兒十三王爺就在這個時候為她皇姐貼心的上演一出“說曹操,曹操到”,待見他同她皇姐一道的素色白衫,洋洋灑灑的將白扇子貼在胸口,翹著標誌的蘭花指,奔奔噠噠的進來。
我趕忙湊到蘭珊身邊為他說上幾句好聽的:“蘭珊,這個十三王爺也是為霏兒好……”
一記眼刀直□□胸口,蘭珊的女皇脾氣展露無遺,怨我道:“有你這樣當爹的嗎?女兒都被教壞了reads;。”
說著甚為惱怒的下旨意道:“來啊,將十三給朕托出去打十板子……看他以後還剛不敢禍亂後宮。”
十三王爺驚恐萬分中被託了下去。慘叫聲,在深宮大院肆意妄為。
身為一個多才多藝的道士,我曾跟隨師父雲遊四方,拜訪的道長和老禪師不計其數,耳濡目染的也會念叨兩句往生咒,索性上天有好生之德,便雙手合十為三皇子超度超度。
再見他的時候,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