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著蘇淳風細如蚊吟的話語，清晰無比地傳入了他的耳中：“你摁不死我，所以我總會出去……鄭警官，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叫做萬連勝的死者死狀何等悽慘，何等詭異，又沒有任何外力傷害的痕跡，連藥物毒害的痕跡都沒有？那麼，他是怎麼死的呢？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將來也以同樣的症狀猝死，警方會認為是他殺？”

幹警察二十多年的鄭道：“我，又回來了。”

楊樹斌也咧開嘴笑了笑：“我怎麼能饒你？”

“殺一個和殺十個……對我來說最後的結果都一樣。”蘇淳風轉身輕鬆地走到自己那鋪開的被褥旁，鐵鏈和鐵球碰撞拖沓地面發出嘩啦啦駭人的聲響，他轉身坐到通鋪上，雙腳毫不費力地抬起，把鐵球和腳鐐全都拽上了通鋪，然後他蹭著屁股舉著被板銬銬住的雙手有些麻煩地躺會到原位，然後看了眼旁邊那位戴著眼鏡五十多歲的男子，微笑著客氣地說道：“這位大伯，我現在手腳不便，您搭把手幫咱把被褥蓋上，我這人打小體弱，怕冷。”

老男人露出尷尬的笑容，看了眼楊樹斌後，這才伸手幫蘇淳風把被褥蓋上。

不曾想被褥剛剛蓋好，蘇淳風忽然又坐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怎麼使力動作的，竟然就那麼飛快地站了起來，他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拖著腳鐐走了兩步蹦到通鋪下方，嘩啦啦徑直走向楊樹斌。

幾名彪形大漢本能地作勢想要阻攔，但被蘇淳風那平靜淡漠的眼光掃過，立刻遍體生寒地退開，躲得遠遠的——按照之前得到訊息的斌哥所說，這個叫做蘇淳風的傢伙，他，他他媽-的好像，好像是殺了三個人的嫌疑犯，他剛才還說殺一個和殺十個對他來說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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