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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一動，阿球想起了這幾年和春孃的緣分，卻一時間也沒多說話，只自己倒了一杯酒：“來，喝酒。”

瞧著阿球的反應，春娘以為阿球這是默認了今日這頓飯以後就不來了，心頭更是難過，卻強忍了淚意：“好。我陪你喝。”

一大早上的，兩個各懷心思的人，不過半頓飯功夫，就喝得有了八分醉意。

阿球抱住了春娘問：“春娘，若是我讓你從此從良，只跟我一個人過日子，你可願意？”

春娘忍了好久的眼淚呼啦啦就下來了：“我已經不是個乾淨的人了，哪裡還配得上你？你如今這臉都好了……你又能打獵賺銀子……”

“我容顏醜陋的時候，你沒嫌棄我，如今我又怎會嫌棄你？你只管說，你願意不願意？”

阿球也是因為容貌，從小到大吃了許多的白眼的，哪怕去那勾欄院裡，那些女子們一邊拿著銀子應酬自己，一邊眼裡的嫌棄卻還是遮掩不住……

直到遇見了春娘。

春娘就如同春天裡溫柔的水，總是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眼中有心疼，有感激，卻沒有憐憫……

阿球於是很願意來春娘這裡，慢慢地，就只來這裡了。

春娘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時間也沒說話。

阿球卻回錯了意，只道她不那麼樂意，自嘲地笑了一聲：“也是，我這上山打獵雖說能掙些銀子，可萬一那天馬失前蹄，受傷了，或者摔哪個山溝裡死了，被虎豹豺狼撕吧了，你難免還要當一回寡婦……罷了。今日就當是散夥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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