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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勇抱著自己師父，在山頂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朝陽升起的時候，他微微張嘴，沙啞著嗓子出聲。

「仙，就可以如此玩弄凡人麼？」

站在旁邊的顧長生一時默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數千年傳承，就是為了仙人一個時辰的降世麼？」

「仙人的一個時辰，就這麼寶貴麼？」

「道理，不應該是這麼講的啊……長生道兄，我有點不明白了。」

仁勇聲音低啞，如泣如訴。

顧長生長嘆一聲，伸手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

他很想說點什麼讓仁勇開心些，可話到嘴邊，卻發現語言是那麼無力。

仁勇沒有迴應，而是放下了無爭道人，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

「長生道兄，勞煩你把師父的屍體燒了吧，我怕那仙人留了後手。」小道士輕聲說道。

頓了頓，他繼續開口：「我準備去四方雲遊一段時間，就先告辭了。」

顧長生聞言微微一怔，沉默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仁勇深深地看了一眼師父，轉身向山下走去。

獵獵風中，小道士的背影瘦弱而堅毅。

顧長生收回視線，豎起劍指，慢慢指向無爭道人的屍體。

一團火焰從他指尖飛出，緩緩落在了老道士身上。

顧長生長揖到地，朗聲高喝：「前輩一路走好！」

在他身後，沒走多遠的小道士身體狠狠一顫，涕泗橫流。

仁勇緊咬牙關，最後還是沒敢回頭。

等顧長生從山頂下來的時候，小道士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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