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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娘這才心裡舒坦些許,強撐著笑了笑,撫摸著女兒的臉頰道:“南兒今日真漂亮,怕是皇帝的妃子也不如你美。”又拉起她的手,“來,你先坐著,娘去給你弄些吃食來,今日要熱鬧一天呢,空著肚子可不行。”

徐南風頜首,待葉娘一出門,她臉上的笑意便漸漸淡了下來。

徐南風與母親簡單得用了吃了些粥米,又仔細補了妝,天已大亮。

坐立難安地等到臨近晌午,聽彩雲說,紀王府迎親的隊伍已經在路上了,約莫兩三刻鐘便到。

葉娘催促紅兒取來了薄紗蓋頭,蒙在徐南風的頭上,將她嬌美的面容遮在一片嫣紅的朦朧中。

葉娘按著徐南風的肩膀,讓她坐在床榻上等待,又大聲對侍婢說:“紅兒,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準備喜糖和茶水!”

紅兒脆生生‘哎’了一聲,提著裙子奔了出去。

約莫一刻鐘後,徐謂與張氏一身盛裝到了西廂房,徐南風在心裡冷笑:都斷絕關係了,又何必做出一副慈父慈母的樣子給紀王看?

張氏畫了得體的妝容,眼波如水,一襲荔紅色的長裙如花綻放,虛情假意地笑著,朝床榻上的徐南風招招手:“南風,紀王的人來了,你從西廂房出門不太妥當,快隨我去東廂房。”

從東廂房嫁出,那不是就預設張氏做娘了麼?

徐南風沒做聲,目光落在梳妝檯上。正巧紅兒此時路過,她便吩咐道:“紅兒,去將桌上的裁紙刀拿來。”

紅兒放下手中的茶盤,依言捧來了小刀,還貼心道:“姑娘,您要裁什麼東西,我幫你。”

“不必,將小刀給我便是。”

小刀在徐南風指尖轉了個瀟灑的花,接著寒光一閃,裂帛之聲在屋中清晰可聞。

徐謂驚住了,張氏也愣住了,葉娘嚇得往後退了半步。徐南風手裡握著半截袖子,起身緩緩走到徐謂面前,那是她用裁紙刀從中衣上割下來的。

她將那片雪白的袖子舉到徐謂面前,當著滿府下人的面兒,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徐尚書不是總擔心我會阻撓你仕途,急著與我劃清界限麼?如今,我讓你得償所願。”

她話鋒一轉,伸手攥住葉孃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沉聲道:“徐尚書,你是一個失敗的丈夫,亦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從前種種,我可以不再計較,但是從今往後,你若再敢負我娘,猶如此袖!”

半截袖子飄落在地,一時間,府中噤若寒蟬。

第16章 妒火

“哎,瑞兒,剛剛西廂房的事,你可聽說了?”徐府的後院,兩個小侍婢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其中一個扎著雙髻的小雀斑如此問道。

另一個叫瑞兒的侍婢點點頭,壓低聲音道:“聽說是十五年前,咱家大人為了攀張家的高枝,拋棄了自己的結髮妻子。現在,大人為了自己的仕途,又選擇了與南姑娘斷絕關係。”

小雀斑侍婢從托盤中偷摸了塊喜糖,塞在嘴中含糊道:“要我說,若大人真怕西廂房的會影響自己前程,怎麼不趁早剷除了她們?現在南姑娘翅膀也硬了,有紀王這座靠山,大人就不怕姑娘記恨他?”

瑞兒道:“誰知道呢!”

“咳咳!”身後驀地傳來一聲蒼老的咳嗽,兩個閒聊的小侍婢嚇了一跳,回首一看,原來是茹姑娘的乳孃王嬤嬤。

這王嬤嬤是張氏從張府帶過來的,在府中威望高的很,小侍婢們忙垂下頭,一溜煙兒跑了。

而西廂房中,徐謂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這一向隱忍的徐南風竟然有如此膽量。她一襲嫣紅似火的婚服,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公開與他斷絕父女關係。

她說:“今日我是站在後院同你說這些話,而並非在廳前,已是給足了你面子。房中有我留下的幾張銀票,就當是還了你對我的養育之恩了!”

她刻意咬重了‘養育之恩’幾個字,聽起來既蒼涼又諷刺。

徐謂被駁了面子,當即面色漲紅,眼底的心虛和怨恨交疊湧起。

徐府門外鑼鼓嗩吶喧天,毫不知情的迎親隊伍還在熱熱鬧鬧地喊著,高聲唱諾,討要喜糖和銅板。張氏暗中給徐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在紀王面前演完這場戲再說。

徐謂握緊了拳頭,沒什麼表情地說:“走罷,上喜轎。”

徐南風沒有理會張氏,而是搭著自己親孃的手,一步一步踏上紅毯,走向夏陽燦爛的府門。

迎親的人在前庭喝了茶,吃了喜糖,見蒙著繡金鴛鴦蓋頭的徐南風出來,都笑著起身,重新吹奏喜悅。媒人拉著徐南風的另一隻手,高聲笑道:“紀王爺,迎新娘子上轎咯!”

紀王亦是一身喜袍立在最前頭。興許是今日大婚的緣故,他取下了一貫矇眼的白緞帶,露出一雙深邃漂亮的眼來,長身玉立,俊朗無雙。

葉娘抬眼見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嘆道:“我的娘!”

周圍炮竹鑼鼓喧天,別人聽不到葉孃的聲音,徐南風卻聽清楚了。她斂了斂缺了一角的袖袍,微微轉過蒙著蓋頭的臉,低聲問道:“娘,怎麼了?”

“這個紀王也生得太好看了些……”葉娘壓低聲音,言語間擔憂大過驚喜,“南兒,你嫁過去可要小心些,長得好看的男子都不踏實,別像你爹一樣惹一身風流債,做出貶妻為妾的糊塗事來。”

“您不用擔心我,好生照顧自己,貼身的事都交給紅兒去做,勿要輕信我爹和彩雲他們。若有急事,可託人去紀王府尋我……”

說到這,徐南風已是紅了眼眶。

葉娘將她領到紀王面前,眼裡已有了溼意,心中既高興又不捨,撐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對紀王道:“王爺,南兒便交給你了。”

紀王渙散的瞳仁望向葉娘,微笑道:“是岳母大人麼?請放心,本王定會好生待令嬡。”

說罷,他伸出一隻骨節修長的手來,掌心朝上,葉娘便將南風的手交到他掌中。

紀王的手掌寬大,指節勻稱修長,指內側有薄繭,不像是握筆練出來的,倒有些像練箭磨出來的繭子。

徐南風還未來得及細想,一旁的婆子便撩開轎簾,滿面喜氣道:“吉時已到,新娘子快上花轎罷。”

徐南風鬆開紀王的手,躬身鑽入了轎中端坐。

車簾被放下,視線所觸範圍內皆是一片朦朧的嫣紅色。不多時,嗩吶齊天,轎子晃晃悠悠啟程,伴隨著叮叮噹噹的碎響,周圍到處都是稚童和街坊的歡笑聲,徐南風知道,那是紀王府的迎親隊在沿街灑銅錢和喜糖。

她有些想笑,嘴角動了動,兩行淚卻先一步淌了下來。

她飛快地抬手,抹掉面頰上那一抹溼冷。

不要掉淚,不要軟弱,不要後悔,既然沒有了退路,那麼即便是踩著刀尖,也要一路向前。

新婚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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