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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了。細密的雨珠打在玻璃上,好似旁觀者的眼淚。
「音音不哭。」
「奶奶給音音藏了好吃的。」
奶奶在枕下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顆奶糖來遞到沈梵音面前。
老人家滿眼驚喜和寵溺,哄孩子似的捧著沈梵音的小臉兒,粗糙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珠,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是小音音最愛吃的糖呀!」
奶奶一手攬著沈梵音,有些費力的剝開糖紙,把它喂到了沈梵音的嘴裡。
濃郁的奶香味在唇齒間瀰漫,是她熟悉的童年的味道。
她小時候牙齒不好,換牙期時,沈女士嚴令禁止她吃糖。每逢她望著別人家的孩子羨慕的流口水時,奶奶總會從兜裡摸出塊奶糖來給她,再握著她的小手閒逛,直等到她吃完了糖再帶她回家。
那時候啊,她以為奶奶的兜裡有吃不完的糖。
見沈梵音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奶奶著急了:「音音怎麼啦?是這塊糖不好吃?快吐了,奶奶再給你別的。」
她說著就回身去翻枕頭。
沈梵音拉住她的手,輕輕搖頭:「奶奶,糖很好吃……真的。」
不是糖的錯,是她的問題。
是長大以後,糖都不甜了。
奶奶被她攔住,茫然的望著她,愣了半晌後一拍額頭:「音音不開心啊,走,奶奶帶你去買漂亮衣服。」
她神神秘秘的捂著衣兜,小聲說:「奶奶有錢,給音音買最漂亮的小裙子。」
她說要走,瞬間嚇得沈梵音連眼淚都不敢掉了,忙不迭的按住她:「奶奶,我沒事了,真的沒事,咱不去買衣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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