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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在沸水觸碰到茶末的那一瞬間開始散發縈繞，墨暖悠悠開口：“只是大人，奴家這樣一個弱小之輩，大人如若不願意幫扶，又何必將墨家推向火坑呢？”她手中動作加快，飛快地調和著茶粉與沸水，看著盞中逐漸成型的茶膏。

宋敬的眸色一沉，他試探道：“何以見得四殿下就是火坑？墨掌櫃到底是女中豪傑，這樣掉腦袋的話都敢說。”

墨暖的眸光對上宋敬的視線，她的眼睛一定，手上的動作也頓住。她一字一句道：“宋敬大人心如明鏡，就別再讓奴家說出口了吧？”

茶室之中噤若寒蟬，像過了一場征戰殺伐的戰役一樣漫長。宋敬眼中威嚴突然升起：“墨掌櫃，你忘了當年你剛來墨家時，本官是如何扶持你的了？”

這嚴厲而又冷漠的話說完，他又兀的笑起來，像是玩笑一場：“誰成想你還會拐跑本官的兒子。”

墨暖卻不想再與宋敬兜著圈子說話，她盈盈起身，端著空蕩蕩的盞走到炭火邊上，揹著身烤著盞。

墨暖的恨意與狠厲在她轉身背對著宋敬時有那麼一瞬間的溢位眼底，卻又即刻潛了下去，就像什麼都沒有似的。墨暖看著灼灼炭火：“大人是生怕自己的兒子叫奴家拐了去。”

她頓了頓，道：“也正因為大人愛子，所以這麼多年，叫侄子宋懷予跟著四殿下，卻叫宋樟做不問政事的閒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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