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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不會滿足的動物。如果我們的祖先滿足於騎在驢背上吟詩,一邊用腳後跟磕著驢肚子,一邊比較那和尚是“推”門好還是“敲”門好,今天的詩人就不會乘坐快速列車,二十分鐘從廣島來到椿崗。陸虎士本來最大的願望,不過是今生再來一次日本。可是在成田一下飛機,他就又盼望能獲准訪問一下椿崗。現在椿崗已訪問完畢,要回廣島了。他心中反倒更加不滿足了。有個角落是空白,沉甸甸的!“空白”也有重量嗎?有。現在他就既覺著“空”又覺得“沉”。
工廠的職工,對這個在此度過苦難時日的外國人很友好。列隊歡迎,鮮花,祝酒,參觀面目全非了的廠房,機器。一位負責人再三表示歉意,說當年讓他在這兒受苦,他也有一份責任!其實那時這人還沒進廠,按年齡推算他當時還正上小學!
就是沒見到熟人,沒見到想見的人。死的死了,散的散了。找來了兩位那時在廠內的老工人,不是一個部的,並不認識。也沒看到要看的地方。整個城市重建過了。除去名字,沒留下可供懷舊的遺蹟。
和送別的人分手之後,陸虎士仍不想進車站。陪同他的是慶應大學中文系一個女學生,叫高橋靜子。是先從事日中友好活動,後進學校學中文的,年齡將近三十歲,比年輕女孩子能體諒人。她說:“兩小時以後還有一班車去廣島,咱們可以在街上再散散步。沒主人照顧,更自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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