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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國民黨軍隊開走,帳房先生唸了聲佛,正要放鋪蓋睡覺,外邊打起門來。
“誰?”
“我,投店的。”
“這麼晚了還住店?”
“就是晚了才住店,白天還趕路呢!”
開門吧,不大放心;不開門,又怕耽誤了生意。他扒著門縫往外看看,是一個腳伏一個買賣人,腳伕還拉著一頭驢。他開了門。等到客人來到過堂燈下,他想起來了,這兩位客人和這頭驢前幾天在這兒住過,說是到東鄉去接親戚的。既是熟人,他就笑呵呵地接過韁繩說:“還住您上回住的那間房吧,我馬上送水來。”他心裡挺奇怪,怎麼沒接親戚空著驢回來啦。
帳房先生去打水,腳伕就往槽子裡拌料,這時從後邊茅廁走過來一個女人,直奔東廂房去了。正在下雨,風燈又掛在牲口槽上,什麼樣的人看不清楚。可是影影綽綽,腳伕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就回去和穿長袍的嘀咕。
等到夥計端著熱騰騰的麵條子來擺飯桌,穿長袍的客人就說:“這兵荒馬亂的,你們店的生意倒還興旺,客房都住滿了吧?”
“瞧你說的,誰家不看黃曆,單挑這日子出行呀!除去你們二位,就一個單身堂客。”
驢伕問:“從外鄉來?”
“到外鄉去!”夥計說,“東鄉的財主,叫新四軍給嚇出來了。聽說回上海孃家去。”
因為村頭上駐留著國民黨軍隊,俞潔一直提防著意外,沒敢入睡。國民黨軍隊開走了,她這才合上眼,想趕快睡一覺,為明天趕路積蓄精力。剛剛睡熟,一陣砸門聲又把她驚醒,接著便聽見人打招呼,驢噴響鼻兒,一路進了院內。等來人進了客房,驢牽進牲口棚,她悄悄起身下炕,想借著上廁所的機會觀察一下動靜。她去的時候沒見人,只從東廂房窗紙上看到兩個晃動的黑影,回來時牲口槽旁有了人,中等個,短打扮,在風燈之下看得格外清楚,一下子就認出來是給二嫚趕驢的那個腳伕!那天她騎的驢往二嫚那裡衝時,是他跑過來迎面攔阻的。那長相決不會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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