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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戍邊,從前是赤腳過冰原,現在是三伏天過火焰山,一雙鞋或是一縷風,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二樓擺著一張太師椅,青年人雙手攏袖,閉目養神。而另一幫年輕人,幾個盯著沙盤,幾個盯著輿圖,不斷有人在問話,劉景濁在不斷答話。
問的是救不救,答的,是救,不救。
正月以來,二樓修士就沒下過樓,根本沒機會下樓。
從前不愛喝酒的杜神也有了個酒囊,隔一會兒就要灌一口。
都是煉氣士,卻都熬得眼珠子佈滿血絲。
這都不是事兒,最讓他們難受的是,有些人,只要錯一步,真的就救不了。救他一人,要死跟他同境的幾個人,每每如此,劉景濁的答案就是不救。
也是到了現在,杜神才明白,為什麼他要專門放一具替身在此了。
就是為了背這個罵名!將來輸了還好,人都死光了,什麼風言風語都無所謂。可要是贏了,有一天忽然被人起底,說戍己樓在很長一段時間,明明可以救人,卻偏偏不救,天下人會怎麼想?
可現在,他在二樓,日後天下人只會罵他。
不久後,天亮了,攻勢終於緩和了些,大家也終於能歇息片刻了。但也只是去喝口水,洗把臉,都不敢下樓。
劉景濁起身往宅子外面山巔去,刑寒藻緊隨其後,直到上了山巔才問道:「已經到了預期的三千里,為什麼還不退守?越往前就越難,對面也會越快的!他們的登樓修士源源不斷,我們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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