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嗚……這十道滅元訣可……可厲害得很呢……嗚……”
等到南宮雪仙無聲流淚了好一陣,漸漸平靜下來,妙雪真人這才開了口,“別哭了,乖,別哭了……等師父身子養好了……再幫你救人,好仙兒,先扶為師坐起來吧!這……這裡是哪兒?咦?”
靠著南宮雪仙纖手輕扶,妙雪真人直起了上半身,原本覆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來,妙雪真人陡地瞼上一紅,反射般地伸手掩胸;她這才發現,裹在被中的自己衣衫不整,只有被子和件外裳遮蓋,蔽體的肚兜帶子都鬆了,一對聳挺飽滿的豐腴酥胸已然半露,雖未見全貌卻也是峰谷誘人。
妙雪真人雖說年紀不小,但她自幼出家為道,仍是清純處子之身,昨夜吃了大虧,現下體內仍是氣息翻湧,稍一運功便覺心痛如絞;這還不算,昨夜迷糊之間連衣裳都被脫了,妙雪真人怎不為之驚羞難平?呼吸之間胸前起伏,連掩胸的手部不由上下鼓動了起來。
眼見師父驚疑不定,原已坐定的嬌軀又復前後晃動不穩,南宮雪仙連忙攙住了師父,飛快地將昨夜之事解說了一遍,連那文士為她針灸洩氣的事兒也說了。她芳心尚懸著,沒敢多話,口中只反覆強調自己在旁監視,妙雪真人雖春光外洩,並未受人輕薄。聽徒兒這麼說,藕臂一翻又見殷紅一點守宮砂猶在,妙雪真人雖覺嬌羞,但知自己清白仍在,雖說臉紅耳赤,倒也沒有多話。
可南宮雪仙一邊說著一邊心下卻不由打鼓,一來男女有別,江湖中人雖不怎麼顧著腐儒規矩,但讓陌生男子看到全裸粉背,卻也著實羞人;二來她總覺那文士的眼光中有些不對之處,真要形容卻又說不上來。南宮雪仙理智雖告訴自己可以放心,但心下卻總不由有些異思。
直到此刻,她這才想到昨夜好險。楚圮卿與女兒都給打發了出去,自己又對他幾乎全無戒備,全是任他施為,若那文士真有不軌之意,只怕自己和師父的處子之身,昨夜都要給他太快朵頤了。
全沒想到許久不見的楚圮卿竟在此處,還嫁了人,妙雪真人不由又驚又喜。
二十年來她明查暗訪,怎也找不到這當年的好姐妹,卻沒想到她竟隱在此處,危急時刻救了自己一把;不過南宮雪仙口中那中年文士,她卻是一無所知,但既然楚妃卿看得上眼,想來也非奸邪之人。雖說昨夜為救治之便,讓他見到了自己裸背,但救命要緊,相信楚妃卿也不會有什麼話的。
可一想到楚妃卿竟為了自己,前去佈置將追擊的敵人引入歧途,妙雪真人心下不由惴惴,擔心之念一發不可收拾。雖說當年一起行走江湖,但楚妃卿性柔,少了武林人的剛氣,一向都得自己分心照顧,今兒這麼做也不知會否出事?何況她還帶個女兒,聽南宮雪仙說來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簡直像兩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一起跑出去,教妙雪真人想不擔心部不行。
微一運功,只覺幾處經脈火刺般痛楚,這還不怎樣,原已平復下來的體內勁氣,這一運功竟似又蠢蠢欲動起來。妙雪真人連忙收功,只覺胸口氣血翻湧,想來昨夜那文上的針灸導氣之法不過是稍稍洩去體內勁力,讓妙雪真人得一夜好睡,卻只是治標而非治本;現下妙雪真人體內貌似平靜,其實只是暫時的平服,只要她一提氣動手,立時使勁力亂湧、難以自控。
早已習噴了身具武功,妙雪真人可真從沒想到,自己也有這樣成為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的一天,想來若非這十道滅元訣有如此威力,鍾出和顏設也不敢用來對付自己。想到此處妙雪真人不由一嘆。
本來若換了其他勁氣侵體,以妙雪真人的底子,只要避過奪命一擊,沒有當場斃命,又像昨夜般洩去了幾分勁氣,有幽靜之地可以靜心修養,光靠運功自療都有迴天之機,差的最多隻是時間,又或是藥物協助;但這十道滅元訣不愧皮牯手創的獨門邪功,即便有那文士相助,洩去了三分勁力,餘勁依然在妙雪真人體內徘徊不解,想運功自療都沒有辦法。妙雪真人只能先在徒兒協助下著好衣裳,等著楚妃卿回來之後,集眾人之智從長計議。
聽得門響,南宮雪仙站了起來,“前輩請進,家師……家師已經清醒了……”
“是嗎?”推門而入,那中年文士面上的表情著實難以形容,奸笑和苦笑合而為一大致就像這個樣子,但伸手指向他的妙雪真人卻更加驚訝,身子都不由僵了,“是……是你……燕千澤……”
“可不就是我嗎?”將手上的水盆放了下來,盆上熱氣蒸騰,加上旁邊一堆東西,顯是用於梳洗之物,燕千澤看著神色驚怒的妙雪真人,和床邊手已忍不住按劍相對的南宮雪仙,眼色微微一飄,“不用這麼緊張……道長現下可動不了我,至於你這小徒弟嘛……想要在手上贏我還差幾年火候。我外頭的陣局已經布好,若不想一世困在裡頭,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啊!再加一句話……道長的身子還蠻好看的,全沒點老態,還是相當年一般標緻,看得我……真想重作馮婦呢!”
“你……你……你……”全沒想到推門進來的竟是當年有了數面之緣、無論自己姐妹怎麼追殺總讓他逃出生天的『追花蝶』燕千澤!
妙真人嬌軀僵硬,心中搖晃不定,一下子想到昨夜自己的身子被他飽覽春光,雖只是裸背卻也感到羞恥,一下子又想到楚妃卿竟和此人一同隱居,連孩子都生下了,也不知這好姐妹是如何被他奸騙上手的!偏偏燕千澤所說又沒錯,現下自己無能動手,南宮雪仙的武功尚未大成,連當年的燕千澤也對付下了,何況二十年來這對手也不知進步了多少。自己師徒既已落到了對方的手裡,氣氛雖僵,無論如何現下也不能動手。
沒想到自己帶著師父竟逃進了賊窩裡,南宮雪仙雖知師父絕無動手之力,自己昨夜激戰再加遠逃,又是挨著師父睡了過去,一夜也沒怎地睡好,現下的精神氣力不過能發揮七八成實力,絕非眼前這淫賊對手,南宮雪仙心慌得差點哭了出來,手上都不由微微在發顫。
推開門走了出去,燕千澤丟下了話,反手把門掩上,“放心吧,若要動手,昨晚已經動了。先梳洗梳洗,待會我會送飯菜過來……順便加根銀針,讓你試試裡頭有沒有下毒。”
聲音已遠,混亂的心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她轉頭一望,見徒兒仍是戒備森嚴,瞪著門好像燕千澤還站在那裡似的,發顫的手按著劍柄全然不放,妙雪真人搖了搖頭,伸手牽了牽南宮雪仙衣角。
猶自氣怒的南宮雪仙一回身,卻見師父面上一副想生氣又氣不起來的表情,卻沒有幾分戒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