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臉上的水全部揮發幹了,他緩緩睜開眼,終於記起在遙遠的叢林深處還有一塊蠢豬腰等著他拿水回去澆灌。任命的站起身,齊遙清隨手扯了片芭蕉葉來盛水,開始尋找起回去的路來。 “咦,奇怪,我這是走到哪裡去了……” 在兜了不知道第幾個彎後,齊遙清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完全在叢林裡迷失了方向。他停下腳步,朝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後悲哀的發覺周圍全是清一色的毛櫸樹叢,根本辨不出東南西北。 齊遙清懊惱的揉了揉額頭,按照太陽的方向判斷出自己應該一直在朝西走。朱耀紫帶著他是從南邊的山路爬上來的,而且他們當時走的是一片灌木林,這會兒自己肯定是選錯了出路,繞到毛櫸樹林這兒來了。 無奈嘆口氣,齊遙清開始朝後退,想著先回到先前的山溪那裡再做打算。哪曉得還沒走兩步路,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齊遙清聞聲回頭,只見身旁的樹叢間沙沙響動,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便見一匹黑馬穿林而出,一個飛躍越過矮木,直朝自己衝來。 齊遙清躲避不及,下意識的閉上眼,只感覺迎面撲來一陣濃郁的土腥味,馬蹄好像貼著他的臉擦過,伴隨著一聲響徹山間的嘶鳴,黑馬最後竟在他跟前堪堪剎住了步子。 “雲……雲霄,莫要……傷了人……” 耳邊傳來氣若游絲的低喃聲,齊遙清將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朝四周望了望,只見剛剛還像瘋了一樣亂跑亂撞的黑馬這會兒居然安穩了下來,只不斷的繞著自己打轉,看上去很是著急。 順著馬背看去,齊遙清驚訝的發現,這馬身上居然還馱著一個人。只是這人渾身癱軟無力,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樹枝刮的破破爛爛,上頭還沾著不少血,樣子甚是狼狽。這會兒他倒在馬背上似是失去了知覺。他。 莫非剛剛說話的人……就是他? 齊遙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緊張了,他索性將眼睛徹底睜開來,踱著步湊到焦躁的黑馬身邊,試探的摸了摸它的頭。 受到安撫,黑馬果然安靜了不少,一下一下的蹭著齊遙清的手掌,似是想向他傳遞什麼訊息似的。 “你……想我救他?” 齊遙清雖然知道這樣同一匹馬交流恐怕不會有什麼效果,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誰知黑馬打了個響鼻,竟屈下腿來跪坐在齊遙清身前,方便他看見身上揹著的人。 齊遙清一邊在心裡唏噓這匹馬的通人性,一邊繞到黑馬身側,吃力的將它馱著的人扶了下來。 看這身形,似乎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第32章 番外:十年相思雖然模樣還有些稚嫩,但透過眉眼還是能輕易看出這孩子端正的相貌和周身縈繞著的高貴氣質。 齊遙清瞥了眼掛在馬脖子上的弓箭袋,再加上他身穿做工精細的錦袍,不難猜出他應該是個富貴人家的孩子。許是見今日天氣不錯,一時興起來雁秋山狩獵的吧。 這會兒小孩眼睛緊閉,嘴唇青紫,眉頭擰成一團,渾身冰冷不說,還在不斷顫抖的冒著冷汗。 像是中毒的症狀。 齊遙清心中不由得疑惑起來,本以為這孩子是偷偷來山間狩獵時不慎被野獸所傷,可看如今的情狀似乎並非如此。 目光移至小孩的左肩胛,齊遙清發現他肩上的衣服被穿了個洞,周圍的布料被鮮血浸染,傷口至今仍在汨汨的流著血,甚是可怖。 到底是怎樣狠毒的人啊,居然對一個孩子下手。齊遙清在心中嘀咕一聲,也沒多想,乾脆利索的褪了小孩半身衣裳,開始替他清理起傷口來。 只可憐了朱耀紫,一個人乾坐在林子裡,本還盼著能等來齊遙清取回的水喝上一口,卻不知自己那一丁點兒可憐的水早就被齊遙清無情的徵用去救人了。 這才叫真正的……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啊…… “唔……嗯……” 冰涼的水碰到傷口,小孩昏迷之中皺著眉哼了兩聲。齊遙清忙的滿頭大汗,可他渾然不覺,一心一意專注在小孩的傷口上。 齊遙清自幼飽讀詩書,涉獵廣泛,對醫書多少也有些粗淺的瞭解。這會兒他用水將傷口清理乾淨,細細觀察起來。 傷口周圍的面板呈淡淡的青色,細看還有擴散的趨勢,怕是毒素鬱結在皮下排散不出導致的。傷口面積不大,卻很深,貫穿了小孩的整個肩膀。 “箭……傷?” 齊遙清挑了挑眉,就小孩的裝束來看,他是來這山中狩獵的無疑,可如若單純狩獵又怎麼會受箭傷呢? 尤其這箭上還淬了毒! 恐怕射箭之人的目的……是要他的命吧。 思及此,齊遙清心中是又驚訝又納悶,這孩子到底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就能被人盯上。像他這般獨自一人出沒於深山老林中,如果沒遇上自己,恐怕…… 齊遙清搖搖頭,現在做這些“如果”的假想毫無意義,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救這個孩子的命。 齊遙清自問不是一個盲目善良的人,他從不會為一些無謂的人和事做不必要的犧牲。但如今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放在自己面前,任誰都不會放任它平白流逝。 不得不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齊遙清還是一個善良的人,因為他在做這些的時候根本就沒考慮過會不會因此引火上身,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書上說中毒者分三種,劇、慢、隱。劇者中毒同時毒漫全身,片刻間暴體而亡。唔,應該不是。隱者毒素潛伏體內幾年甚至數十年,其間狀貌似常人,然毒素慢慢流轉,終可致命,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是。” 齊遙清眼中滑過一絲困惑,“這樣說來應該就是慢毒無疑了。可這又說不通啊,假如真想要他命的話,為什麼要用慢毒呢。” 畢竟慢毒發作週期較長,這中間會存在很多不可知的變數阻礙毒的擴散。就眼前的例子來說,齊遙清就是那個變數。 “哎算了,不管這些了,救人要緊。” 齊遙清甩甩頭,拋卻這些疑問,伸手把人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排出毒素的方法有很多,但礙於荒山野嶺的條件限制,齊遙清現在只能想到唯一一種,也是最老套、最危險的一種——用嘴把毒吸出來。 慢毒不比劇毒性烈,就算進入口腔一些,只要能及時吐出來還是沒有什麼大礙的。打定主意,齊遙清深吸口氣,沒有猶豫便將嘴唇貼上了小孩的肩膀…… 魏延曦昏迷之中只覺得周身被一片溫暖包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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