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個字。
林瑾言端著托盤愣愣的看在門口不敢動彈,許久之後才慢慢諾到我身邊,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摸了摸我的臉,呆呆的開口說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做夢。”我看著他嘴角含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剛剛醒來嗓子有些嘶啞,說完這句話嗓子便疼的厲害。
聽到我的話,林瑾言愣了一下,隨即扔下手裡的托盤俯身攬住了我的肩膀,整個人都在微微的發抖。見狀,我想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不過卻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的我倒吸了口涼氣。
林瑾言聽到我的吸氣聲,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艱難的起身,跛著腳大步走到門口高喊著陳炯林的名字。我看著他的腿,心中有些擔心,應當是被大雪掩埋之後,留下的後遺症,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恢復。
“皇上,有何吩咐?”陳炯林站在門口恭聲說道。
“去喊神醫過來,他醒了,醒了!”
我看著陳炯林站在門口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把腿往外跑去。見林瑾言站在門口來來回回走個不停,我趴在床上渴的實在難受,於是開口讓他過來。
“二哥,怎麼了?”聽到我的叫聲,林瑾言忙來到我面前,矮下身子趴在床邊,黑漆漆的眼睛看著我猶如討骨頭的小狗一般。
“我有些口渴,幫我倒些水過來。”
聽到我的話,林瑾言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兒,轉身來到桌邊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送到我嘴邊。
趴在床上我喝完了一大杯水,剛想伸手擦擦嘴角的水漬,沒想到林瑾言竟然快我一步。抬頭看著他笑了笑,想起他行走間腳步並不利索,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的腿……”
聞言,林瑾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笑的一臉風輕雲淡:“沒事兒,神醫說了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這腿也算是對我任性衝動的懲罰吧。二哥,只要你能醒來,就算是這雙腿廢了,我也不在乎。”
正在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門口突然穿來一陣紊亂的腳步聲,我抬頭看去打頭的竟然是早已離開京城的凌嶽霄,而他身後除了我熟悉的陳炯林之外,還有一個年約二十歲左右的女人。
凌嶽霄一進屋便直奔床前,看著我趴在床上笑眯眯的看著他,眼神一鬆上前握住我的手輕聲問道:“子玉,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就是一直趴著有些難受。”
聞言,凌嶽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伸手摸了摸我的後背,安慰道:“你的傷在後背,傷口才剛剛癒合,你且再忍幾天。”還未等凌嶽霄說話,他背後提著藥箱的女人面無表情的走到床前,伸手將凌嶽霄撥到一邊自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而後拉過我的手開始為我把脈。
我看了眼面前這個奇怪的女人一眼,而後仰頭看了眼林瑾言和凌嶽霄,見兩人臉上都沒有什麼異樣,我便也放心的讓她為我把脈。
片刻之後,那女人依舊沉著臉放開我的手,起身衝林瑾言說道:“他已經沒事兒了,將養幾天便能痊癒了。”
聽到女人的話,林瑾言點了點頭答道:“讓柳神醫費心了。”
被林瑾言稱之為神醫的女人瞥了眼林瑾言,而後拉著凌嶽霄的手臂離開了房間。我看著那奇怪的兩人,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下巴,感覺到林瑾言靠近,我側頭將目光轉向他。
房間內終於清淨了,於是我便問了我昏迷之後發生的事兒。林瑾言伸手替我夜了掖被子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
當我中箭昏迷之後,那些死士畏罪自殺。林瑾言見我生命垂危,正在著急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凌嶽霄駕著馬車奔了過來。見我受傷二話不說從車廂裡將那個奇怪的柳神醫拖出來為我療傷。
那柳神醫看我傷重也不多說廢話,利落的為我拔出箭,之後隔開眾人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把我從閻王殿里拉出來一隻腳。從出事那天到現在我昏迷了半月有餘,今日終於醒了。
“你的腿真的沒事麼?”
“沒事兒,你別擔心。”
林瑾言的下半身被大雪凍住兩天,我絕不相信只是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這種凍傷極有可能會留下病根,若以後這傻小子都這樣,這倒讓我有些於心不忍。
“那柳神醫醫術不錯,讓她幫你看看。別留下病根兒,不好徹底,說不定以後會帶一輩子的。”
聽到我的話,林瑾言點了點頭,脫下鞋子爬到床上在我身邊躺下。見我沒有說什麼,林瑾言伸手抱住我的腰身將頭靠在我懷裡。
“二哥,你醒了真好,我真怕你一睡不起,我死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伸手摸了摸林瑾言的腦袋,我心中暗罵了聲傻小子,嘴角不知覺的露出一個微笑。
因為我的傷勢不宜移動,此時我們還在林州城。暴風雪之後林州恢復了往日的繁榮與美麗,我看到他們都好似鬆了口氣。
午膳之後,凌嶽霄便來看我了。見狀,林瑾言藉故有事要忙便出去,抬頭示意凌嶽霄坐下,我側著身子靠在床邊跟他聊了些閒話。
“你不是離開京城了麼?怎麼又會來林州?”
聞言,正在剝橘子的凌嶽霄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恩,我是離開京城了,後來暗樁傳信告訴我你去了林州,我有些不放心便過去看看。路上遇上柳神醫便一起去了,沒想到竟然還真幫上大忙,救了你一條小命兒。”
說著,凌嶽霄將剝好的橘子塞進了我嘴裡。酸酸甜甜的橘子,讓我精神一震。想到林瑾言的腿,我先開始打聽起那個頗為怪異的柳神醫。
“哎,小叔叔,你跟那個柳神醫是舊識麼?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我這話本來是沒什麼意思的,就是覺得一個女孩子家出門在外很不安全,即便她是身懷絕技的神醫,凌嶽霄是個正人君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也多有不便。可是沒想到我話音落下,竟然看到凌嶽霄居然臉紅了,這倒不能不讓我覺得好奇。
“這個,也沒什麼吧,江湖兒女,不比那些名門閨秀講究太多。”
見他這麼說,我看著凌嶽霄笑了笑。見他臉上的紅色漸深,我臉上的微笑也就愈加的燦爛。
“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些事要做,等下再過來陪你。”說罷,凌嶽霄將手裡的橘子放下便走了。
我看著他疾風一般的速度離開,心中更加確定這兩人之間肯定不尋常,說不定再過段時間再面對柳神醫的時候我就該改口叫舅母了,唔,小嬸嬸也是可以的。
說曹操曹操到,這邊凌嶽霄剛離開沒多久。那個柳神醫拎著藥箱冷著臉便進了房間。徑自走到床邊,一言不發的拉著我的手腕開始為我把脈。
既然人在這裡,有些事我自然問個清楚。作為一個小輩,那偶爾裝個嫩倒也不是罪無可赦的對吧。
抬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柳神醫,我撓了撓臉頰,開口問道:“那個,柳神醫,你醫術那麼厲害,怎麼跟我小叔叔認識的啊?”
柳神醫瞥了我眼,冷聲說道:“看他條件不錯,找他借個種而已。”
什麼?!聽到柳神醫的話,我忍不住摳了摳耳朵眼兒。我沒聽錯吧,這女人說借個種,如果我沒理解錯,那就是應該是想跟凌嶽霄生個孩子。
“柳神醫,借個種是生孩子?”
我不敢相信,只得再確認一遍。哪知對方想看白痴一樣的看了我一眼,將我的手腕放回一邊點了點頭。
這下我肯定了,我沒想到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彪悍的女人,找人生個孩子,還說的如此理所當然,果真是真的‘江湖兒女’啊……
“那小叔叔肯借麼?”我繼續問道。
“一顆藥丸下肚,容不得他不借。”
柳神醫說這話時,強大的氣場讓我都不由一陣汗顏。腦海中想象著凌嶽霄一臉受辱一般的躺在床上任柳神醫這樣那樣,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感覺到柳神醫的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我忙收住了笑容轉頭看向她。
“既然你要跟小叔叔要有孩子了,那以後你就要嫁給他了吧,看來從今往後我要改口叫你小嬸嬸了。”
聽到我的話,柳神醫的嘴角向上彎了彎,學著凌嶽霄的動作,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毫無感情的說了聲‘乖’。瞬間,我猶如被雷劈了一般僵硬在床上,就連柳神醫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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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防盜小短篇~可省略不用看
那什麼,防盜章節隔了兩章,因為有些不太和諧,怕被鎖了就給掠過去了,想看的去搜索《逆回》
☆、47·王爺中箭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送到,如果我告訴你們,今天這章就是結局,你們會不會揍得我滿頭包(??ˇ?ˇ?)
希望看到留言,那什麼沒收藏專欄的親幫忙收藏一下吧,
以下是正文:
其實應該說是喜憂參半吧,畢竟在十多個黑衣人的後面,暗衛調來的大軍正在他們十米開外的地方。我說我比暗衛先行一步,就算是北疆大營要要一個時辰,暗衛應該也落後不了我多少,原來竟然在這裡遇上了這些人。看這些人明顯都是死士,早已不在乎生死。若是闖進這狹窄的山道內,弄些動靜引起雪崩,那不光林瑾言會有危險,就連我也會被埋進去。想來因為這點他們才不敢闖進去吧。
見我從上面露出一個頭來,原本正在對峙的兩方人目光齊齊的集中在了我臉上。被這多人注視著,我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儘管情況危急,仍是盯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旁邊的林瑾言看我表情有些僵硬,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襬,想要開口問我發生了什麼事,被掛在‘雪牆’上的我踢了一腳。而後對他做了個手勢告訴他外面有人,眼角的餘光見林瑾言點了點頭,我也鬆了口氣。
我知道兩方人這樣拖下去不是個辦法,而且林瑾言被困了兩天身體早已經到了極限,若不及時治療,他被大雪掩埋的雙腿很可能以後都會落下病根。而許久未進食的我,也已經快撐不住了。
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唾液,我努力的穩住身子看著‘雪牆’外的眾人開口說道:“這是怎麼了?讓你們清個路,怎麼弄的跟打仗似的,無關人等還不退下!”
此時,我聲音嘶啞,有氣無力,這話說出去實在沒什麼威懾力。不過,我也不指望能鎮住他們,畢竟是衝我和林瑾言來的,若是被我一句話給嚇住,那成了笑話了。
見我說話,中間那個黑衣人轉過頭來看向我。見他眼神一寒,我心中頓覺不了不妙。見他抬起手臂拉開衣袖,當我看到他綁在手臂上的弩箭後,忙鬆開扒樁雪牆’的手,任自己摔在地上。
弩箭破空的聲音像是一個訊號一般,十五名黑衣人齊齊的朝我這邊衝了過來,而暗衛見那些死士開始動手,對身後待命的將士們揮了下手立時朝我這邊奔來。
那些死士早已訓練多年,躍過那道‘雪牆’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北疆的將士們也不是吃素的,見那些人行動迅速,便拉出了弓箭手將箭頭對準了那些黑衣人。一陣箭雨過後,黑衣人成功的被放到了四個。
在黑衣人跳下‘雪牆’的時候,我一手護著無法行走的林瑾言,從地上抓了一把雪花揮手撒了過去企圖迷惑他們的視線。而在手中的雪花撒出去的那一瞬間,一柄還帶著體溫的匕首塞進了我的手裡。
“二哥,快走。”
聽到林瑾言的話,我回頭看向他,見他微笑的看著我,我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柔聲說道:“乖乖在這裡等我,忘了臨行前你曾說過什麼?”說罷,我不等林瑾言反應過來,我背對著他慢慢站起了身。
已經狗急跳牆的暗衛自然不會對我手下留情,跳過來的四五個死士迅速將我包圍在中間。早已經筋疲力倦的我對付這些死士一個都很困難,更何況是四五個。剛剛交手不到十招,我肩膀處便被人刺了一劍。聽到旁邊林瑾言的怒吼聲,我忍痛回頭對他對他安撫一笑。
這麼一會兒林瑾言送給我的暗衛已經衝了過來,見我被圍忙過來相助。雖然那暗衛幫我分走了兩個死士,可我身邊仍還有三個。此時,我已經明白,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因為雙腿受傷毫無行動能力的林瑾言躺在角落裡卻無一人對他出手。
既然是對著我來的,那這些人是誰派來的我心中已經確定了六分。若要真的確認,還需要贏了這場刺殺。只是,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握著匕首的手臂已經開始無力,我對面的黑衣人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情況,對我的圍攻更加的猛烈。一個不防我的腰側再次被劃出一道傷口。咬牙忍住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我儘量護住身體的要害。
此時,外面的死士已經被北疆的將士解決,感覺到再拖延下去他們都會折在這裡,那死士的頭領對旁邊的人打了個眼色,趁我轉身挑落我手裡的匕首,欺身過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命門被人扼住我自然不敢亂動,抬眸看了眼旁邊焦急萬分的林瑾言,我默默地垂下眸看了眼那人抓住我脖子的手掌。
“即是今日在劫難逃,那我能不能問一句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麼?”
“這個你無須知道!”因為蒙著面,那人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怎麼沒必要,死也要死個明白,這樣做了鬼也知道該找誰報仇啊。”說完,我笑了起來。感覺掐住我脖子的收緊了幾分,我不再開口。只是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消去半分。
旁邊的林瑾言已經急得滿臉通紅,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