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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燁被人流擠挨著前進了好長一段距離，忽聽得身後彷彿是小徒弟在呼喊，但是周遭環境嘈雜，即使是他的耳朵也沒辦法做到遮蔽雜音專聽一處，於是他只能向後傳音道

[洮洮？你在後面嗎？]

身上留有月石項鍊的舒洮洮如蒙大赦，一個閃身繞過了老闆娘，快速往前走去，一隻手抓著月石可憐兮兮地問：“小叔叔你們這是去哪了啊？等等我啊！”

夏雲燁有點不好意思地傳音：[人潮洶湧，為師只是出了個神，就被擠出去了，現在...為師也不知道是在哪裡了。不如就這樣逛吧，左右有這個月石，為師不會弄丟你的。]

不能就這樣啊！

真的就這樣的話你倆得被人騙去多少錢啊？？！！

舒洮洮心中怒喊，但是也無濟於事，只能像個即將被熊孩子暴擊的絕望家長，心如死灰地叮囑：“那你們看中什麼東西的時候可一定要等我過去再結賬啊！可千萬不能你倆直接買了，知道嗎？這裡壞人很多的！”

坐在舒洮洮旁邊的賣家小李：......哦，說他呢。

[為師知道。]夏雲燁回覆完這一句，還沒來得及說他時間緊急，想要快點買下來，這件事，他的目光就被身旁的一塊不起眼的成人拳頭一樣大的石頭吸引了目光，於是他拉著林逸晗湊到了那攤位旁邊細細端詳起那塊石頭。

那攤主隔著離老遠就知道了這兩個人是肥羊，所以特地擺出來了不少以假亂真的流氓窗原石，開出來的視窗種老水足，任誰來打光都只能得到石中籽料切之必漲的結論，可謂是鉤鹹餌直，專坑小白。

但出乎他意料的，夏雲燁一眼相中的卻並非他擺到C位的垃圾石頭，而是一旁不太起眼，他一直賣不出去的那塊石皮粗糙的壓在手裡五個多月的石頭。

差點就要被他給切了送去工廠了，但是他又心知肚明這石頭切開和沒切開肯定差了不少價錢，切之前還能死鴨子嘴硬咬死切漲，切開之後那就妥妥的廢石一塊了。

在這樣的矛盾心理中這石頭積壓了五個月。

夏雲燁也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對它正眼相看的買家。

怪不得說是新手，石皮肉質都不會看的新瓜蛋子。賣家心中大搖起頭來，只是這壓手的石頭不出白不出，真的能框這小子買下來這塊石頭，也算是解決了一個他的遺憾了。

只是...賣家有點糾結地想：我可怎麼吹這塊石頭呢？它根本毫無優點嘛！可是不吹的話又沒辦法坐地起價......

賣家的濃眉大眼精明的轉著。

夏雲燁則是很單純的...感受到了這塊石頭裡精純的靈氣。嗯，若論起質量的話，那便是比起林逸晗之前給他的那塊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未得攤販許可，他沒有伸出手去觸控細細感知。

“勞駕。”夏雲燁看了一會，開口對心中已經打好草稿的賣家道：“這塊石頭我可以拿起來看一看嗎？”

賣家當然是無有不可，畢竟挑貨才是買貨人，願意拿起來細看就是他成功被宰...呃，成功買到心儀石頭的第一步嘛！

“隨便看！隨便看啊小哥！”賣家眼睛都不眨地將心中盤算了一會地腹稿嘰裡呱啦的一頓輸出：“哎呀您挑的這塊石頭可真的是上好品質啊，這是我五個月之前礦裡得的一塊石頭，我當時拿到它就覺得這石頭形狀，欸，周正！石皮雖然糙了點，但是這是木然貨啊，咱們木然貨最出名的是色啊！您既然來了木然，想必也是對玉石這一行當有一定了解了吧？”吹東西還不算，還得吹人，賣家深諳拍馬屁尤其是拍這些少爺小姐馬屁的精髓——肯定他們的眼光學識。

夏雲燁卻是皺眉搖頭，一邊小心翼翼地探入靈氣，一邊隨意地回答道：“沒了解，來之前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賣家：“......”大少爺，您這樣讓我這個馬屁沒辦法往下接了啊。

隨著探入靈氣的深入，在清楚地感受到靈力突破了一層壁壘之後，夏雲燁渾身一震，探索到了一片五顏六色的飽滿充足的石中靈液，那靈液之純完全不是林逸晗的那塊玉石所能比擬的，甚至可以說是瑩蟲之光與明月之華的對比！

他不禁喃喃：“這就是...玉石......嗎.......”這是多麼可怕的能量。

若是有此物輔助修行，想來必然能使人一日千里，心境澄明，經絡通達。

賣家：好尷尬啊看著小白對著一塊啥也不是的石頭大聲讚美。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誇？

“是啊小老弟。”賣家又掛上了一幅笑臉來：“你第一次來木然就能挑中這麼好的石頭，說明你小子很有眼光啊！”

夏雲燁回過神，有點赫然：“不是看出來的，我不太懂這些玉石翡翠，我是感覺出來的。”

賣家：......

可惡啊！你的話為什麼這麼難接啊！

賣家內傷。

但是想一想即將進入錢包的銀子，他還是強打精神道：“感覺...”咬牙：“也是翡翠原石這行，很重要的一部分呢！我看您實在是很中意咱家這塊石頭？”

該開價了吧？該開價了吧？跟小白講話真的好累啊！

夏雲燁點點頭，看向身側的林逸晗。

比起夏雲燁，林逸晗更是於此道一竅不通，她只能看著夏雲燁的眼色行事：“啊？我？我也覺得挺好的啊！小叔叔你看中了嗎？看中了咱們就買！”

賣家：！

天，這是什麼神仙侄女！(捂胸口)

“但是洮洮說，若我們有看中的要等她過來再行議價。”夏雲燁老老實實交代到。

“哦，那我們等等她吧。”林逸晗從善如流道。

只有店家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店家主動出擊：“二位是看中了這塊石頭嗎？但是昨天也有顧客看上它了，當時跟我砍價40個，我都沒松嘴。你們說這麼好的大熱場區出來的料子，40個，怎麼可能下的來？100個少一個我都不能賣的。”

夏雲燁想，100個？100個什麼？

林逸晗想，100個？不會是萬吧？

收到師父傳音的舒洮洮狂奔向攤位：100萬？老闆你特麼想錢想瘋了吧？？姑奶奶的師父師姐你都敢宰？？

“30個！！！”一口氣跑向夏雲燁二人所在攤位的舒洮洮上氣不接下氣地伸出三根手指：“多一分咱們就不要了！”

雖然舒洮洮不懂玉石翡翠這些東西，但是就憑剛才老闆隨口吹的這幾句話來看，賭上她商賈世家的名譽，這塊破石頭撐死了也就10萬！也許還不值！

夏雲燁有點擔憂的拍了拍徒弟因為彎腰喘息而佝僂起來的後背：“洮洮怎麼跑的這麼喘？你這體能不太行，以後要跟著為...”他想起來不便告知的師徒關係，生生轉了個口：“跟著小叔叔好好鍛鍊，知道嗎？”

舒洮洮淚流滿面，師父啊！你看現在是該說這個的時候嗎？？

緩過神來的賣家一下子炸了：“30個？小姑娘你不懂貨的啊？你知道這料子你在市場買要多少錢不啦？100能下來？150能下來你都謝天謝地吧！”

夏雲燁順從著小徒弟凌厲的眼刀，將手中的暗色石頭放回攤子裡，有些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們家是我小侄女管事的，她覺得不太合適，我們在看一看吧。”說出了公交車上舒洮洮教給他的凌厲眼神對應策略——假做不滿，用以壓價。

店家：......你們家怎麼回事？？讓一個這麼大的小丫頭管事？？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瘋了？？就你們家大人這樣式的傻白甜真的配擁有那麼多錢嗎？我特麼真的好酸啊！！

舒洮洮眉目舒展道：“對！我們家都聽我的！我說你這石頭就30個，你不同意？不同意算了！小叔叔，大姐，咱們往前再看看吧。”

店家出聲挽留：“......那...那30個也太過分了，45個，咱們都讓點利，你看我在坑裡面收石頭也不容易的，好歹給我保個成本啊。”

舒洮洮冷笑，一手一隻傻白甜扭頭繼續往前走：“成本？這石頭看著這麼普通又這麼醜，45個你也好意思說保本？你賣的一點都不成心。”

“欸欸欸？”店家憤怒了，不帶這樣的啊！怎麼講講價還拉著明顯就是很滿意的叔叔走了呢？？這是你講價的人應該有的態度嗎？我漫天要價你不會坐地還錢啊？“丫頭，你叔叔那麼喜歡這塊石頭，你真就一點都不讓啊？”

舒洮洮一下子停下了腳步，危險地看向已經被他倆的機關木倉打的麻木的夏雲燁：“小叔叔，你真的那麼喜歡這塊破石頭？”

店家：臭丫頭怎麼還人生攻擊...呃，石身攻擊呢？

夏雲燁：“......也...沒那麼喜歡吧...哈...哈哈...”小徒弟氣勢好足，讓他彷彿看到了他的母親。

“你這...”店家發自內心地無語了。周圍已經站了好大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賣家和買家，都在笑嘻嘻地等這場交易的結果。

看熱鬧的攤主甲：“小李啊，你看人家家裡的小姑娘多厲害？要不你就從了吧？哈哈哈！”

看熱鬧的攤主乙：“你看你這石頭皮這麼糙，切漲的機率很低的啦，人家喜歡你也撒撒手嘛~”

當然，他們心裡也清楚，這筆買賣，店家小李一定是賺的，他拿貨價格估計撐死了也就四五萬，一塊差點就砸手裡的臭石頭，轉手就賣了30萬，本身就已經是大賺了。

“唉，行行行，行吧。三十萬，三十萬。”店家不情不願地點頭。

“早這麼痛快不完事了？”舒洮洮冷哼：“都讓你賺了一多半了。”

“欸我說你這小姑娘，我這可是怎麼收的怎麼賣的，可沒掙著錢啊！”

“得了吧，走，我和我姐跟你交錢交稅去。”舒洮洮拉著林逸晗道。

夏雲燁則是在小李的攤位旁邊繼續溜達相看別的石頭，他的預期是能篩選出形狀差不多大，靈氣靈液含量大差不差的三塊石頭。

現在既然已經定下來一塊了，後面的兩塊就比對著這第一塊來尋找就夠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