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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巳正時刻。

南山館墅，琴泉水榭。

首日是由郭夫子主講《急就章》，明日由左夫子主講《廣雅》，此順序一直延續，直至弟子考核透過。

王葛在內的十一個正式學童，自今日起，被稱為謝氏小學弟子、女弟子。他們呈三、三、三、二排坐,王葛跟虎子坐在最後，前頭學童的年齡，最大四歲、最小三歲。

“急就奇觚與眾異，羅列諸物名姓字，分別部居不雜廁，用日約少誠快意,勉力務之必有喜，請道其章……”

朗朗誦聲，自辰初一刻起,往復而誦，幾乎未停。

即使相距最遠，郭夫子一抬眼也能瞧清，王葛看似抻著脖筋跟讀，實際有時幹張嘴、沒喊出聲。

“停。其餘弟子莫開口。王葛，單獨往下背。”

壞了，被抓包了。

王葛先應“是”，咽口唾沫，嗓子啞的都跑調了，背道：“宋延年,鄭子方,衛……嗯壽,史不暢，周欠粥……願展示……好嘞親……戴護具……”

“噗！”起碼有四、五個弟子噴笑、笑的渾身都哆嗦。

王葛如此明顯的誦書“訣竅”,都是世家弟子用剩下的。虎子作為好友,得使勁把嘴角下垂，才能不加入笑王葛的隊伍。

“停。”郭夫子歪倚憑几,左手中的竹尺在案桌上輕拍一下。“上前領罰。”

“是。”王葛在眾目睽睽下起身、跪坐在夫子對面，伸右掌。

郭夫子：“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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