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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夜宸堯的手往上移，落在那鳳冠輕輕取下，“這麼重，戴著不累麼？”

似是埋怨又帶著心疼，寧卿從未見過如此柔情的他，剎那間惶恐又迷亂。

原來，他也會這般柔情。

想起那些年她的糾纏，他的冰冷，寧卿頭一次感覺自己像小丑。

是啊，小丑。

你看啊，他對“宋寧蘭”都如此柔情呢。原來不是不會，而是不屑。

寧卿的眸現出了霧氣，溫潤潤的，連帶心裡的溫度墜到最低。

“怎麼了？委屈了？”充滿磁性的嗓音，溫柔到像三月的煦陽。

然，他越是溫柔，寧卿就越委屈，連帶著憤恨。她想找個人無人的角落祭奠當初那個又傻又蠢的自己。明明眼眶都紅了，臉也委屈巴巴的，她卻倔強道：“沒。”

夜宸堯垂眸看著她，眼前那雙乾淨的眸實在讓人動容，還有那發紅的耳朵尖莫名讓他想念，他嘆了聲：“寧兒……”

如果不是已心如死灰，寧卿當真會迷惑他是否在喚她？但她知道他喚的是他的側妃宋寧蘭，而非她。

“殿下，夜深了，你才剛醒來，還是早點歇下吧。”她頭一次抬頭跟他說話，不再惶恐。心境，就這麼改變了。

夜宸堯敏銳覺察到了眼前人兒的變化，那明亮的眼眸再無波瀾，耳朵尖的紅暈也急速退去。

她不怕他了？

還是，不在乎了？

他不敢想，指尖陡然就托起了她的下巴，墨眸凝視著那雙已然刻在心上千百遍的眸子，冷道：“寧兒，本王不會讓你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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