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軟磨硬泡許久才允許跟了來,恰好眼前正有一個送上門來的小肥羊,不拿來練練手豈不是可惜?
唇紅齒白,明眸善睞,纖弱頎長,白衣瀟然。
跟話本里描寫的書生一模一樣!
嗯,很好。
冷冰冰的小臉扯開一抹僵硬的微笑,意在安撫卻並不知起到了反效果的少女眼中因躍躍欲試而顯得愈晶亮燦然:“喂,小子,你覺得我美麼?”
——唔,聲音是不是還要再柔和一點?笑容是不是還要甜一點?露出八顆牙齒夠不夠……她不確定地想到。
第一次實踐書本上的內容,多少有些緊張,更多的,還是興奮。
“姑娘可是問在下?”被她稱為“小子”的道士放下了揉著額頭的手,仔細地回視她幾眼,隨即抱拳作揖,端著臉一本正經地問道。
眉如遠黛,唇若點朱,身量纖柔,嗓音綿軟,分明也是一個稚嫩的少女。
她似是被那偷襲的石子所驚,又或是因著那莫名的喝問而匪夷,明亮的眼睛睜得圓滾滾的,卻還是謹記著師門教誨而固守著禮儀。
——玄色的衣裙卻遮不住俏麗,五官雖未長開,依稀能看出日後的傾城之姿;神色雖冷,又帶著天然的純澈,即使態度惡劣,行為可疑,仍舊教人討厭不起來。
嗯,真是個奇怪的小妹妹。
能夠進到崇華內峰,自己卻沒見過,難道是師父請來的客人?那可不能輕慢了她,撂了師父的臉面……思及此,白衣少女的態度愈見溫和有禮。
身著玄色小裙的少女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因著對方沒有按照自己的預想行動而鬱悶,思索了一下話本中顛倒世人的妖孽的下一步,下定決心般,小嘴一抿,靠近幾步,撩開了一側衣領,露出一截白嫩無暇的脖頸,以及精緻可愛的鎖骨,朝著那目含不解的小道士眨了眨眼。
——糟糕,拋完媚眼後一步是什麼來著?
昨天吃栗子糕的時候把那頁糊髒了沒接著看……
算了,憑藉智慧自由揮好了!
可是,為什麼這個書生還沒有撲上來抱著自己?
難道自己的意圖被識破了?
“姑娘可是感到炎熱?需要在下施一個御風訣替你納涼麼?”視線在那白生生的肌膚上滑過,白衣少女歪了歪頭,不確定地問道。
——小妹妹的眼睛是不是進沙子了?怎麼一抽一抽的……
“我不熱,而是有點冷。”少女惱怒地咬了咬嘴唇,說完便上前撲進對方懷中——因為動作太猛而使雙方都感覺到了一陣悶疼,不同之處在於前者鼻尖一酸差點流下淚來,後者卻是胸口一窒,好似一口熱血哽在喉間上下不得。
“姑、姑娘……請自重。”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胸口的小籠包,白衣少女苦著臉勸道。
——唔,好疼。
下意識蹭了蹭頰邊的柔軟,小少女抬起頭,黑如點漆的眸子好似漾著水澤:“你我已有肌膚之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頓了一瞬,少女想到什麼似的,又補充道,“你要對我負責。”
——然後乖乖當我的奴隸,讓我吸乾=你的精血,採補你的真元!
“什、什麼?你、我……”被襲胸的少女大驚失色,卻尚自保持著清醒,理智地指出漏洞,“可是你我是隔著衣服,並沒有……”
她話還沒說完,卻見懷中的小姑娘恍然大悟似的瞪大了眼,隨即閃過一絲狡色,在她尚未反應前,紅唇微嘟,準確地啄上了她驚愕微張的粉唇。
“啾——”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這這這……古人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親啊!
——唔,軟軟的,有點像桃李街拐角那家鋪子賣的棉花糖,似乎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甜,味道不錯嘛!
“吶,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眸子微彎,少女的聲線中帶著一分得意,“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可是……”白衣少女捂著被輕薄的粉唇,欲哭無淚地瞪著懷中比自己稍矮了半個頭的小姑娘,從來清明睿智,令無數人交口稱讚的腦子裡彷彿亂成了一團漿糊,那些仁義禮信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卻半點沒有用處。
——要是用上師父教的劍道術法來對付這麼一個稚齡少女,才是真的不可以。
打又打不得,說也說不聽,要怎麼辦呢?
號稱這一代的小白衣之中最聰穎的少女擰著眉頭,覺得深深地無力。
“你是不是被我迷倒了?很好,快把衣服脫掉躺下來!我們直接進行下一步!”將她滿臉無奈當作妥協,玄衣少女愉悅地揚了揚眉,素白的小手搭著對方的肩膀,一使力就推了上去——坐在對方的小腹上,伸手便要去掀對方的衣衫。
——哼哼哼,終於可以開葷了!
她倒要嚐嚐那些婢女們念念不忘的“陽氣”到底有甚特別!難道會比菊下樓的麻婆豆腐更香酥,比鳴翠堂的醬瓜更爽脆,比流芳居的魚羹更鮮甜,比朝日閣的蜜酒更甘醇麼?
才不信咧!
正晃神間,竟然被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推倒了,更恥辱的是對方不管不顧上來就撕扯自己的衣衫——若非看在她只是個比自己還要年幼的女童,自己早就將她片得連渣都不剩了,哪裡還容得她這般放肆?
可是師父說過,要淡定,要沉靜,要以理服人……
“姑娘,你先冷靜,且聽在下一言!”被壓制的少女還待說些什麼,卻被一聲布料撕扯的聲音驚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呲啦——”,那猶自溫和的臉色也倏然冷了下來,有種隱忍不的沉鬱。
“你!”心中默唸著劍訣,就要難。
“咦?”玄衣少女靈巧的手指忽然停下了解衫的動作,好奇地戳了戳對方微微隆起的小山丘,面含不解,“你為什麼和我的一樣?”
——話本里的書生是這樣的麼?
明明跟自己的身體一樣啊……
“因為在下本就是女子。”白衣少女再也沒了憐香惜玉的心情,一把推開騎坐在她腰腹上的人,攏著衣襟,面色肅然。
“啪嗒——”一個小油紙包從她散開的衣襟中掉了出來。
“嗯?”玄衣少女的注意力瞬間被那散著食物香氣的小紙包吸引了,鼻尖輕聳,像只尋找母乳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