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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睡著了。

昏黃的燈光溫柔的灑在她的臉龐上，愈發襯得睡顏安詳，耳邊是她輕微而平靜的呼吸聲。

她是躺在盛妄懷裡睡著的。

可望著她的睡顏，盛妄卻睡不著了，垂眸看著她，他平躺著一動也不敢動。

原本見她睡熟，想把她從懷裡拉出去的，可她就像只脆弱害怕被拋棄的小貓似的，蜷縮在他胸口的手指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

他試過，除非用力，根本拉不開她。

所以今晚他們只能這麼睡了。

少年心底嘆了口氣。

悄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垂眸看她，索性也睡不著，就這麼細細的打量起她的容貌來了。

白哲的面板，烏黑濃密的眼睫毛，輕挑的眉毛，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唇瓣。

簡直可愛的不行。

可偏偏這樣可愛的女生，從前是染著一頭紅綠色的頭髮，畫著一臉濃妝，滿嘴髒話，被人捧著叫沈爺的人。

盛妄忍不住輕笑。

可又想到方才她的一堆話，他臉上的笑意又淡了下來，讓他以後當個好人嗎?

少年漆黑眸光都是潭水般的死寂。

他忍不住抬手描摹她的容顏。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分這一秒，甚至想自己可以原地死去。

那樣的話，他或許會成為她口中的人。

可現實就是現實。

望著她，他眼底都是憐惜?

他忍不住喃喃出聲，“要是有天我走了，你會不會難過?”

他想，她應該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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