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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憐看著靳年手中的密信,眉頭微蹙。
“前些日子原本已經找到之前鄭文澤府上的家丁,他曾經在他府上見過那些人身上的紋路,可還沒問出結果來,就被鄭文澤給處理掉了!”
靳年聲音中透著煩躁。
江憐也對此感到棘手,這鄭文澤的勢力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大,竟然能從靳年手中把人殺了!
看來他的野心可不止一個區區戶部尚書可以滿足的!
這些年,從戶部撈的好處可不少!
“今日穆嚴所說,不過是為了試探鄭文澤,可這老狐狸絲毫沒有一點慌張。”
靳年手中的拳頭緊握,眼神逐漸凜冽。
“我後面會去鄭文澤家中看看!”
靳年看向她,還沒說話,江憐對他笑了笑,手搭在他肩上,安撫似的拍了拍。
“他還沒有膽子大到敢在府上對我動手!”
江憐既然敢這麼說,必然是做好了準備。
上次是她輕敵,沒有保護好自己,才讓鄭文澤鑽了空子,這一次鄭文澤可沒有那麼容易傷到她了!
她會親手將他揪出來,欠她的,她也會一併討回來!
靳年抬手握住江憐頸上的圍巾,將它取了下來,撫上那道猙獰的傷口,輕柔的撫摸,眼裡滿是柔情。
“我陪你一起去!”
江憐搖了搖頭,抓住他的手拍了拍。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和一起去只會打草驚蛇,讓他藏得更深!我已經讓裴策陪我去了,他會保護好我的!”
靳年點點頭,抬眸看上江憐的眼睛,嘴唇張了張,有些猶豫。
“怎麼了?”
江憐倒是沒見過他這麼支支吾吾的樣子。
“你和裴策...”
江憐看著靳年有些泛紅的臉,像是看見什麼很好笑的事一般,笑開來。
“你想什麼呢!他喊我一聲阿姊,我也當他是弟弟!”
靳年臉上有些掛不住,看著江憐笑的越發猖狂,伸手攬住江憐的腰拉進了自己懷裡。
江憐對靳年莫名的吃醋,原本還笑的正歡,卻突然被拉進了一個熟悉的懷裡。
兩人靠的極近,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似乎再近一些便會碰上。
江憐抬眸撞進一雙深情的眼睛中,像是被一汪深不見底的泉水包裹進去,浮浮沉沉。
她明明說過要將他們兩人區分開,可為什麼她好像越來越無法分清。
看著他和他相同的臉,她總是會陷進去。
她有些不自在的收回視線,輕咳了一聲,從靳年腿上站了起來。
靳年落在空中的手動了動,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我...”
兩人同時開口,視線剛剛交匯又立馬分開。
江憐垂下眼,兩隻手交織在背後,有些不自在的扣了扣。
“你先說吧!”
靳年輕咳,抿了抿唇。
“抱歉,方才...”
“沒事!”
江憐像是急於撇清什麼,還沒等他話說完就趕緊接話。
空氣中瀰漫著一絲尷尬,氣氛有些詭異。
良久,江憐才開口。
“我今日去了禮部...”
她抿了抿唇,不敢抬頭看靳年,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嗯,這是我的決定,你不必有負擔!”
他好像絲毫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問他。
江憐心中像是被打翻了調料瓶,有些五味雜陳。
“我...”
“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也明白你不願意接受,但這是我的決定,不是衝動,也不是為了感動你,只是因為你擔得起!”
江憐抬眸看向她,他的目光堅定且溫柔,在此刻與她印象中的靳年逐漸重合起來。
“我不想你有負擔,你對大家所作的一切足以承擔得起!”
他聲音不大,語調溫柔,江憐卻覺得心裡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撞擊,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只需要放心去做你想做的,剩下的就由我來替你承擔!”
她明明比靳年要大上幾歲,他卻像是撫摸小孩的腦袋一般,揉了揉她的發心。
“好了!去吧!”
走出甘露殿時,江憐的心情依舊沒有平復下來,漫無目的的順著小路走著,沒留神差點撞上人。
“江丞相?”
她聞言抬眸,顧明煦臉上滿是欣喜的看著她。
她收斂了思緒,勉強的笑了笑。
“顧侍書,真巧!”
顧明煦嘿嘿一笑,有些神神秘秘的將江憐拉到一旁。
“江丞相,聽說前些日子你受傷了?”
江憐點點頭,實在提不起興趣來和他寒暄,只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
“顧侍書,我還...”
“江丞相遇刺那日,我路過一個小巷子去書坊買書時,似乎聽見鄭尚書和人在說什麼,因為聽見了江丞相的名字,我便多留意了一分。”
江憐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嚴肅起來。
“江丞相方才說什麼?”
江憐揮了揮手:“沒什麼,你繼續!”
顧明煦撓了撓頭,又繼續開口。
“我不敢靠的太近,只是依稀看見鄭尚書對面的人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耳後似乎有什麼東西,看不太清。”
“他們似乎提到什麼賬本,還說決不能讓你壞了他們的計劃!”
顧明煦看著江憐的臉色越發難看,湊上前去詢問。
“江丞相沒事吧!是傷口又疼了嗎?我爹給我寄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藥膏,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改日我都送去江丞相府上!”
江憐搖了搖頭,神情認真的看向顧明煦。
“此事,你還給誰說過?”
顧明煦搖了搖頭:“除了江丞相,我誰都沒提,這些我都懂得!”
“戶部根系龐大,若不能一擊致命,留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只會迎來更強的反擊!”
江憐沒想到顧明煦平時看著傻乎乎樂呵呵的樣子,實際上也並非表面上那麼天真。
顧明煦嘿嘿一笑:“我只是不願摻和這些人之間的利益關係,我參加科舉的目的並不是在朝堂上經歷爾虞我詐,有那時間,我那還不如多看會書!”
江憐笑了笑:“今日謝過顧侍書!”
顧明煦揮了揮手,湊近江憐,小聲說道。
“江丞相建立新學府讓我去做老師才是對我最大的恩情!”
顧明煦對著她眨了眨眼,<!--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