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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天子寢宮前，姜徹來到門前，恭敬的行禮，開口道：“父皇，兒臣來了。”

寢宮前沒有太監、宮女，所以他不得不在外面呼喊。

“進來吧。”

順天皇帝虛弱的聲音傳來，姜徹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然後將房門關好。

宮內光線明亮，點了八盞油燈，他走到正在看書的順天皇帝跟前。

順天皇帝慵懶的躺在龍榻上，旁邊的小桌上還擺放著一壺壺酒以及糕點。

姜徹眼神複雜的看向順天皇帝。

他已經知曉父皇叫他來所為何事，他曾經一度希望父皇早點死，這樣自己就能登基，可真當這一刻，他突然又很難受，甚至很迷茫。

皇位六七十年，與武者一百多年，該如何選擇？

人是要活得精彩，還是要活得久？

姜徹頭一次對皇位產生恐懼。

順天皇帝放下手中的書，抬手示意他坐在小桌的另一邊。

“今夜，我們父子卸下天子、太子的身份，好好聊聊。”順天皇帝笑道，他身子坐起來，仔細打量姜徹。

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認真看看姜徹。

姜徹年幼時，他曾擔心此子不夠剛強，而這些年，姜徹有奪皇位的心思，讓他頗為不滿，導致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下降到冰點，現在回想起來，他突然覺得自己真夠矛盾的。

父與子弄到這個地步，真是失敗。

姜徹坐下，目光看向順天皇帝，此刻，他心裡也同樣後悔。

皇位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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