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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介意她是因為愧疚還是喜歡，只要她肯留下來，什麼都行。

蘇策要是還在，該有多高興。

蘇辭眼底一片紅，太過劇烈的情緒波動讓他已經開始衰竭的心臟無法負荷。

他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如紙，大口喘息：“慕好好……走啊……別逼我恨你……”

這麼狼狽的自己，他不想她看見。

他掙扎著按下呼叫鈴，一開始就被授意，病房裡沒人呼叫，不管多大動靜都別過來的護士站聽到呼叫，很快趕過來。

看著病房裡一片狼藉，看著少年疼得滿頭大汗，慕好好簡直恨死自己了。

有護士要掀開他身上的薄毯，少年死死抓住，瞪著被逼退到門口的小姑娘，嘴唇幾乎咬出血來。

慕好好知道，這是他最後的驕傲了，她沒敢再呆，轉頭離開。

直到確定她看不見了，蘇辭才鬆開緊到泛白的手，有男護工上前，想要打橫抱起他，被少年狠聲呵斥：“滾——”

他無力又絕望。

身體的衰竭，讓他甚至開始喪失行走的能力，所以才會將計就計，做出蘇策需要截肢的假訊息來隱瞞真正的事實。

驕傲了十八年的蘇辭，怎麼可能在臨死前，讓心愛的姑娘看見自己孱弱到狼狽的身體。

～

～

慕好好回到自己病房，一整夜，都不敢再上去。

她知道蘇策也是一個非常驕傲的少年，雙腿神經壞死，不能動彈，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噩夢，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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