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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一諾很心疼的是，她吃了這麼多蝦子，本來該給媽媽吃的......

晚上，最底層的屋子裡有些潮溼，還有淡淡的黴味，小小的兩房一廳的出租屋，孔一諾摸著黑，端著自己手中熱了熱，帶著香味的盆推門進了一件臥室。

臥室依舊是黑壓壓的，味道並不好聞，孔一諾把盆放在床頭的櫃子上，熟練的收拾著床上的一切，很髒。

孔一諾的母親只是木木的被她搬坐在輪椅上，一雙眼睛不知道看著哪兒，一眨也不眨的。

收拾好一切的孔一諾輕輕把燈開啟，安安靜靜的坐了過去，坐在床邊，呼吸都刻意的放輕，手指一點點的剝著蝦殼，小心翼翼的遞到了母親的嘴邊，“媽......”

可以看得出頭髮洗得很乾淨，王蘭面色很蒼白，幽幽的眼神看來，一點神采都沒有，木然的張嘴，閉嘴。

吃著吃著，王蘭居然哭了，眼淚一滴滴就從臉頰滑落，聲音有點沙啞，表情依舊沒變的木訥，只是重複著，“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等不知道是多少次重複的照顧完了媽媽，孔一諾躡手躡腳的才從臥室裡退了出來。

在黑黑的客廳，同樣雙眸失神的抬頭望了望，靠在門上，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才一抹臉上的眼淚，沒哭出聲，收拾好心情拿著手中換洗下來的床單，就安靜去了廁所。

......

高中，也沒個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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