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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我睜眼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疲軟。
比新婚宿醉,蠱毒嗜體之後,更顯疲憊。
「額,」我試圖撐起身子,只感覺渾身的那種無力感,根本難以掩飾。
「你醒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及時傳來。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開關觸及的同時,燈光驟閃。
刺眼的日光燈,映照的我難以直視。
不過很快,我便低頭注意到了眼下的環境。
已經不是酒館大廳的模樣……
身下的木質床,強化地板,都像極了臥室的模樣。
抬頭環視,房內佈局清新整潔,雖然沒有少女的粉色點綴。
可是一眼,就能讓人感覺,這是女子的閨房。
剛才出聲的女子走來,站到了我的身前:「沒事吧?」
我循聲抬頭,只見一個身穿青絲長衫的少女,赫然站在我的跟前。
她長髮如瀑,用青絲綢緞,簡單的紮起了長髮。
絕美的俏臉,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我……
「納,納蘭闖呢?」我錯愕的詢問。
此刻,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渾身的無力感,讓我非常謹慎。
「別急,」女子微微一笑:「我去幫你叫他!」
說完,少女轉身走出了閨房……
那一身古裝青沙襯托,就連背影看來,都極具氣質。
在她離開後,也不過是幾分鐘的功夫,就將納蘭闖和酒館的女老闆,一同帶了進來。
「沒事吧姜承,」納蘭闖還在沒心沒肺的笑著。
「好多了,」剛才的無力感,漸漸得到舒緩。
我已經嘗試著起身,渾身筋骨也得以舒展開來。
「對了,」我故作驚奇的問起:「我怎麼會睡在這?」
「這裡是青姐的房間,」酒館的女老闆告訴我,這裡原來就是小酒館的二樓。
因為酒館地處郊區,酒館打烊,都是深夜。
這些女服務員下班回家也不方便,所以當時接手酒吧的時候。
她就把二樓包房,改成了員工宿舍……今晚見我醉到酒館打烊也沒有清醒過來,才臨時起意,吧我安排到了員工宿舍。
也就是這個酒館老闆,喚作青姐的古裝女子。
聽完始末,眼下還能再見納蘭闖,我心裡原本的芥蒂,和猜忌,也全都悄然隱下。
「別說這些了!」
納蘭闖在意的是:「你在夢裡,都看到了些什麼?你上輩子,有沒有難忘的人,或者留在記憶深處的回憶?」
「上輩子?」
我這才呢喃的思索起來:「我好像,什麼都沒有夢到!」
「什麼!?」納蘭闖驚愕的一愣,不過很快,他便壞笑的指著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方便對我說的!」
「真沒有,」我仔細回憶著:「只感覺是沉沉的睡了一覺!」
「鬼才信,」納蘭闖抬起手腕,一看時間計算:「現在已經是深夜四點多,也就意味著,你睡了五個多小時……我當初夢迴前世,也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可你睡了那麼長時間,卻什麼也沒夢到?誰信啊!?」
「真的,」我對此非常篤定。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剛才的古裝女子,再度開口:「也許,你沒有前世!」
「開什麼玩笑?」納蘭闖只當戲謔:「眾生萬物,都在三界六道之中,怎麼會沒有前世輪迴!?哪怕是花草樹木,都在輪迴之列。」
說到這,納蘭闖呵呵
一笑:「該不會,前世淪為家禽,或是生前為人,罪孽十惡不赦,才不好對我們提起吧?」
「保不齊是個採花賊,」納蘭闖怪笑的調侃著。
可我真沒有說謊,我直到這一刻,也在反覆回憶。
我近乎可以篤定,這一覺,我確實不記得自己做過夢!
可要說三界六道都在輪迴之列,也不全然。
畢竟殭屍,就被摒棄在六道之外!
可我上輩子,總不會是個殭屍,還能投身六道吧?
這怎麼可能!?
就在我暗生唏噓的時候。
青衣少女,卻突兀的薄唇輕啟:「又或者,你沒有神魂……」
這話令我猛地一怔,不錯,玄門古籍都有記載,就連民間也有盛傳,殭屍無魂無魄,遊蕩在三界之中。
我七魄是堂上五仙鬼相賦予,可三魂呢?
那一瞬間,我恍然之後,有種莫名難掩的心虛。
只感覺自己的秘密,將要被人揭露,看向青衣少女的目光,也充滿了忌憚。
萬幸她只是說話大喘氣,中途停頓了一下重複:「沒有神魂的記憶!」
「沒錯,」納蘭闖瞬間意會:「倘若前世,輪為畜生道,沒有靈智神魂,只有命、地兩魂,倘若是花草樹木,就只有命魂!」
這也就變得合理了!
納蘭闖悻悻的陶侃:「看來,你上輩子不是人!」
「是啊,」我心虛的應承,可聲落之後,才回過味來:「你上輩子才不是人!」
「開個玩笑,」
好在納蘭闖只是戲謔一笑,並沒有深思。
而此刻,剛才那個古裝的青衣少女,卻讓我尤為忌憚。
她措辭間的大喘氣,是有意試探,還是偶染!?
我目光開始斜凝,用餘光去打量著她……
看她的樣子,也不過是二十出頭。
可是和這小酒館的老闆娘一樣,絕美的俏臉上,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令人捉摸不透,而她的表情,冷傲,眉宇間充滿著靈動。
仔細端詳,她給人的冷傲,和納蘭馨卻是截然相反。
納蘭馨屬於骨子裡透著冰冷,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而這青衣少女,也許是古裝上的襯托,給人一種高冷,和桀驁的錯覺。
該怎麼形容呢?是那種看了,就覺得高不可攀的冷傲!
還有,我錯愕的想到,既然是員工宿舍,這裡裝扮成兔女郎的服務員,我也見過一些。
她們當中,不乏比肖園園更年長的。
可她們無一例外都敬畏的叫少女老闆,園園姐。
這聲姐,更像是對老闆的恭稱。
但為什麼……這酒館老闆,卻對古裝少女,稱青青姐?!
當然,這些也許是我想多了,太過敏感。
「等等,」我愕然一驚,餘光已經難以辨識,我測過頭,直勾勾的盯著她。
青衣!?少女!?
為什麼我心裡,會突兀的為此感到在意。
「幹嘛盯著別人看,」納蘭闖悄聲提醒:「出門在外,你能不能收起自己那副猥瑣的目光!?」
「你才猥瑣,」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可與此同時,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令我鼻尖不禁輕嗅:「好香!」
「有嗎?」納蘭闖聞言一嗅:「是香水的味道嗎?」
「不是,」我篤定的回憶著:「這味道有些特別!」
「得,」納蘭闖急忙提醒:「你剛才睡在別人的床上,如今也站在別
人的閨房裡,能不香嗎!?」
是少女的體香嗎?
沒錯,這股淡雅的清香,卻如少女的體香一樣特別。
可那種熟悉感,讓我不經茫然……
一時間,我竟語無倫次的問起青衣少女:「我們,是不是認識!?」
「我,」納蘭闖差點就爆了粗口。
這是多麼老掉牙的搭訕方式。
那一刻,納蘭闖表情驚愕,臉上寫滿了複雜。
不知道該慶幸,我沒把他外人,還是該說,我也太放縱了。
新婚不足三天,就當著小舅子的面,和女人搭訕。
這叫什麼事!?納蘭闖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自處。
而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青衣少女並沒有覺得突兀,反而薄唇輕啟:「我們當然認識……聽你朋友說,你叫姜承!」
「我不是說今晚,」我想表達的:「是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見過?」
「呵,」她笑了。
可這笑,沒人覺得突兀,像極了搭訕後,被人看穿後輕蔑和不屑。
只是,青衣少女一笑過後,卻是意味深長的說起:「當然見過!」
話語中,透出得複雜情緒,令我心裡一怔,迫切道:「是什麼時候?」
「興許是夢中吧,」青衣少女嬌柔的一嘆:「畢竟,我說了,也不代表你會想起來!」
「說說看,」我想:「沒準我能回憶起來?」
「你失憶以前的事,能這麼輕易的找回來嗎?」
青衣少女回頭,柳眉微揚:「與其來問我,還不如等你找回記憶的時候,自然就會想起我是誰!」
「失憶!?」
納蘭闖整個人都懵了:「什麼跟什麼?誰,誰失憶了?」
沒錯,這事連納蘭闖都不知道,眼前的青衣少女,怎麼會洞悉?
而她的話,不是無的放矢……
我對著青衣少女,有種莫名的眼熟!
而恰不逢時,納蘭闖的手機鈴聲此刻突兀的響起。
他拿出手機,一看上面的號碼,臉色驟變:「我爸怎麼會想起打我的電話?」
納蘭闖果斷的將其結束通話。
可是一下秒,手機鈴聲竟再度響起。
不過這一次,來電的,卻是納蘭四爺。
「爺爺,」納蘭闖此刻沒敢結束通話。
「出事了,」納蘭四爺在電話那邊,哆嗦的重複呢喃:「你姐出事了!」
「什麼!?」納蘭闖驚愕的瞪大了眼睛。<!--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