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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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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

鳳篁半邊耳朵立即變得滾燙,駭然回頭:“無痕!”他低喝一聲,但一看到無痕的眼,就再也說不出話來,雙頰慢慢洇上一層紅色,連心,也慌了。

無痕卻不輕易放過他,與他交握的那隻手輕輕用力,不住撫摩他的手背,眼神也變得越加深邃:“晚上等我,嗯?”

“鳳篁!”榆林眼一掃,瞧見他們兩人之間氣氛古怪,便笑問:“放著好好的歌舞不看,你們兩個又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啊?哦!”鳳篁一驚,忙應道:“皇姑問的是……好好的歌舞不看,我們在嘀咕什麼呢?那是……哦,我在和國相說,這歌舞雖好,只有一樣不好。”他定定神,又換了嘻皮笑臉:“皇姑仔細聽聽,這樣的雅樂,最重要的就是琴音要中正平和,可樂府的這具琴,就差得遠了。”

皇帝“嗤”地一笑,插口道:“你倒訊息靈通,朕三天前才得了一具好琴,你竟已經打上主意了!說什麼樂府的琴不好,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鳳篁奇道:“咦?我並不知道皇兄得了好琴,不過聽這琴聲差了,隨便說說而已!這一回,倒真是皇兄冤枉我了。”他伸足輕輕在無痕腳上一踢,又向皇帝笑道:“只是皇兄既然自己說了出來……那臣弟倒真要開開眼了!”

皇帝搖搖頭,向身邊內侍吩咐道:“去,把前兩天蘚州貢來的那架‘大聖希音’取來。”又朝鳳篁笑道:“琴雖取來,你卻要親手彈一曲,一來給皇姑上壽,二來麼,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憑什麼批評宮中的樂府。”

一時內侍取來大聖希音琴,擺好琴案,鳳篁便大模大樣地坐到案邊,笑道:“臣弟已經準備好了,請皇兄出題吧!”

皇帝一笑,轉向太后:“太后,既然是給皇姑上壽,就請皇姑點一支曲子讓鳳篁孝敬如何?”

太后笑:“好,好!”向榆林道:“你儘管點,這小子能說嘴,自然一定有好本事,咱們別饒過他!”

榆林忙應了,手支著頭想了想,忽笑道:“有了,篁小子,我也不為難你——你就給我彈詩經第一篇,如何?”

“關雎麼?容易!”鳳篁眉一挑,手指一勾一撫,那具古琴立即“錚錚琮琮”地,流出一段清雅琴音。

誰知他彈了沒一半,皇帝就急忙叫停:“得了得了……別糟蹋朕的琴了!你彈的那是關雎還是鵲橋仙?喜氣洋洋的,沒有一點‘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的味道。古聖先賢要是知道你這麼作踐詩經,不給你氣得活過來才怪!”

鳳篁不好意思地咳幾聲,瞄瞄太后和榆林,說:“音為心聲……那個……臣弟心裡高興,自然奏不出古人的味道……再說了,臣弟近來跟著上陽侯學胡茄,並沒有古琴上下功夫,難免差一些。”他瞄無痕一眼,忽然靈機一動,向太后道:“娘,不如讓國相奏古琴,兒子奏胡茄,重來一段?”

太后只笑:“好,好,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就是。只要能逗你皇姑開心,娘重重有賞!”

鳳篁眼珠一轉,偷向無痕使一個眼色,又笑:“只是兒子排場大些,除了古琴伴奏,還得宣一個歌伎,一個舞伎,歌舞相伴,娘許不許?”

“都隨你,都隨你。”太后仍笑:“只是你排場大了,若奏得不好,可是要罰的!”

皇帝也笑:“你有什麼招,儘管用便是,若好,朕就把這架琴賞你,若不好,朕可要重重地罰,到時可別喊冤。”

鳳篁笑應:“這可是皇兄自己說的,到時可別又不捨得了。”他起身讓無痕坐到琴案邊,自己則在邊上站著,接過內侍遞來的胡茄,見無痕示意已一切準備好了,便將胡茄湊到唇邊,幽幽地吹起。

胡茄的音色遼遠深長,卻不像簫那麼嗚咽,而是帶著幾分蒼涼。與無痕的琴音纏在一起,便平添了幾絲欲語還休。皇帝聽了,心中一動,還未來得及辨明那是什麼感覺,就聽到一個女子聲音隨著樂聲飄然而至。

“長安月下,江南桃花……”橫波步步生蓮,旋轉著舞入室內,在鳳篁身邊站定。她一身窄衣顯得體態風流,卻偏偏背對眾人,只在轉身間留一個側影,讓人總也看不清她的面容。“一半清醒一半醉,一半迷惘一半懂……”一字一句,不悲不切,不怨不傷,只是寂寞刻骨。

“一半的相思……最斷腸……”那個“腸“字,拖得悠遠悠長,如女子的思念,長長久久,永無止境。

伊諸輕盈地舞入場中,跳的正是剛由西域傳來,長安最流行的足尖舞。舞者踮著足尖,將全身重量都交給趾尖承受,舞姿輕盈飄逸,彷彿人間留不住,隨時會隨風而去。

皇帝見伊諸舞姿動人,便細看她幾眼,誰知竟越看越覺得像鳳篁——那種像,不是眉眼間相似,而是一轉身,一回首,一皺眉,一揚唇間總有鳳篁的影子,明明捉摸不住,卻總在不經意間一閃而過,再也忽視不了。

橫波的歌,又柔柔婉婉地追了過來:“欲猜儂何處,又怕人思量,夜夜靜看長安月……”伊諸舞到皇帝面前,又是一個回眸,有如千言萬語道不盡,唯有夜夜靜看長安月。

“夢裡見儂笑……”歌聲至此低徊而盡。伊諸滑步轉到橫波身邊站定,兩人齊齊向堂中眾人一福,立即翩然退去。

無痕指尖一勾,在琴上撥出最後一個音,嫋嫋而散。鳳篁見皇帝神色怔忡,便知有戲,偏故作無意地問:“皇兄,臣弟的胡茄學得不錯吧?”

皇帝眼神閃了閃,淡淡笑道:“比你的琴彈得好。”卻揮手就令內侍收琴。鳳篁一揚眉,趕忙攔道:“皇兄慢來,你可說過要把這琴賞給臣弟的!”又向榆林道:“皇姑,你說句公道話,我的胡茄到底奏得怎麼樣?”

榆林眨眨眼:“我要說了,定有人說我偏心,還是不說的好。”她向皇帝皇后那一席再看一眼,忽又笑道:“皇上是聖明天子,賞罰分明,行事最公道不過。篁小子若真吹得好,皇上自然會賞,也不用旁人多嘴——皇后娘娘,你說是不是呢?”

皇后微笑著答:“皇上和信平王是骨肉兄弟,別說一架古琴,就是再貴重十倍的東西,只要王爺喜歡,又無關社稷,皇上哪次不給的?賞不賞的,只是兄弟間的說笑,咱們何必當真?”

皇后的話綿裡藏針,一句“無關社稷”又挑得眾人想起去年鳳篁被皇帝逼得近乎家破人散,不得不讓出儲君之位才保住枕邊人的慘相。無痕心中火起,只是他城府深沉,面上一點也不帶出怒意,仍然笑得謙和無比,起身向太后榆林皇帝皇后等人團團一揖,道:“娘娘說的是大實話,連我也忍不住要為皇上打個抱不平。這些年,咱們王爺從皇上那兒拐來的寶貝究竟也不少了——我說王爺,你這麼伸長手只顧從皇上那兒要東要西的,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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