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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玖看著紙條沉思片刻，眉頭微微蹙起，隨後遲疑的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初語高中一個學生自殺的事情倒是有所耳聞。”

“你等等啊，蘇姐——這邊這邊！你能來一下嗎？我有事想問你！”袖玖朝角落兩三個人的方向，邊招手邊喊話。

夕柚也朝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微胖的中年女性慢悠悠的站起身，她穿著老舊的運動衫，笑眯眯的向她們這邊走來，嘴裡還不時的操著一口北方的口音。

“幹啥呦，小老闆，來了來了！”

袖玖趴在夕柚耳邊小聲說道：“小柚子，這個是蘇姐，那個自殺的事情，我就是聽她說的，具體你想知道的，可以問問她。”

不愧是袖玖，夕柚一臉敬佩，果然，有不知道的事情直接來問袖玖就好。

袖玖可謂是十五區的資訊小能手。

“咋啦，小老闆，找我幹啥啊？”蘇姐搬來一個小板凳，不拘小節的叉腿坐在上面，面上掛著豪邁的微笑。

“蘇姐，別叫我小老闆，怪奇怪的啦。”袖玖尷尬的撓撓頭。

蘇姐笑眯眯的拍了一下袖玖的背，嘿嘿大笑道：“哈哈哈，還害羞嘞！好好好！以後蘇姐不叫了！”

夕柚默默觀察名叫蘇姐的中年女子，許是微胖的氣質加成再有北方特有的豪邁與爽朗，夕柚覺得這人十分親切，是一種很好說話的樣子。

袖玖又恢復了一派笑嘻嘻的模樣，“蘇姐，找你是想問問你前一段時間說的，那個什麼初語學校學生自殺的事情，這是我的朋友，夕柚，她對這件事有點兒好奇。”

“哎呦，你想問這事啊？”蘇姐面露難色，和平時的粗獷不同的，帶有一絲害怕，“袖玖啊，我給你講，這件事老可怕了，據說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死啦，老詭異嘍！”

“蘇姐，都死了？”袖玖顯然沒聽過這個版本，震驚的雙眸瞪的老大，嘴巴很久都沒有合上。

蘇姐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其實我也就知道個大概，我親戚家的孩子在初語高中上學嘛，所以有些不讓外傳的事情都知道，那個上吊自殺的女娃是他們學校高二的學生。”

“發現女娃屍體的時候老可怕了，在學校較偏僻的體育建材室裡，都瘦成皮包骨頭啦，一點也沒有血色，頭髮披散著像女鬼一樣，不過聽說那女娃原來長的不賴呢。”

蘇姐抑揚頓挫的描述女孩屍體被發現的場景，繪聲繪色的讓夕柚不禁有一絲想要乾嘔的衝動。

突然，她的斜後方傳來嘔吐聲，是陳立，他撐著桌子的一角，無限的乾嘔，彷彿要把胃都吐出來。

夕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頭打斷正生動描繪的蘇姐。

“蘇姐，那個女生為什麼自殺，你知道嗎？”

“嗯......”蘇姐搖搖頭，突然又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我啊，最近拉過一單客人，好像就是那個學校的，反正在談論這個事，我是聽她們說的，說欺負那個女生的都死了。我猜，那個女生自殺估計是因為被欺負了吧。”

“而且，那幾個女生還說那個死掉的女孩是罪有應得，自己作出來的報應，唉......現在的小孩越來越不可愛了。”

夕柚沉默的思索了一會兒，見蘇姐沒什麼別的要說的了，就將寫著名字的破爛小紙條遞給蘇姐。

“蘇姐，你知道這個紙上的幾個人嗎？”

蘇姐定睛看了一會兒，指著一個名字，驚呼道：“這個，這個不是雲司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嘛！”

順著蘇姐的指尖看去，夕柚看到了沒被劃線的陳維鵬的名字。

雲司集團？夕柚總覺得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啊，對了，是在原來學校的課桌椅上，似乎還有智慧黑板上。

“是那個專門製作智慧學校裝置的雲司集團？”袖玖大吃一驚，她都沒有聽說過他們老總有兒子這種事。

蘇姐驕傲的仰起頭，說：“嘿嘿，你蘇姐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不過聽說他是老來得子，害怕他兒子遭遇不測，所以對這種事很低調的。”

怪不得能當混混頭子，呵呵。夕柚冷笑一聲。

蘇姐又看了看其他四個名字，失望地搖搖頭，她只知道這個陳維鵬，其他的都不認識了。

該講的都講了，知道的不知道的也都問了一遍，夕柚和袖玖向蘇姐道謝後，目送蘇姐離開了。

夕柚看著寫滿筆記的本子，無奈嘆了口氣：“欸，結果還是沒有關鍵資訊。”

“所以，小柚子，你為什麼要知道這些啊？”袖玖喝了口果汁，疑惑問道。

夕柚看了一眼身後的陳立，選擇性無視了他的動作。

“前幾天我目睹了一個殺人現場，死者就是這個紙條上的王旭強，而他。”夕柚指了指身後的陳立，“他就是上面的陳立。”

“這個紙條上被劃掉的人應該都死了，是被一個擁有異能的人或者異鬼殺死的。”

“而我，被他拜託要保護他......”夕柚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周身散發著一點都不是自願的氣息。

“這種事，不應該去找異星局嗎？”袖玖疑惑的看了眼後面的陳立，不知為何，她對這個男人沒有好感。

從他身上總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偽裝算計之感。

“我也這麼說過，但他很抗拒去警局或是異星局尋求幫助。”

夕柚意味不明的看著袖玖，眨了兩下眼睛，繼續道：“所以這才來找你幫忙了。”

袖玖重重的“哦~”了兩聲，隨後搬出一個膝上型電腦，擺在桌子上，見她所有所需的裝置一一擺放出來。

“那麼接下來的重頭戲，就交給我吧。小柚子，能拜託你的委託人先離開嗎？我這都是機密。”

被突然cue到的陳立慌張的起身，乍一看像一隻被欺負的兔子，他結巴的說他這就出去，隨即慌慌張張的走出小房間。

手指快速敲動鍵盤清脆的聲音不斷傳出，“小柚子，你想查少女自殺的真相，還是想調查殺人的人是誰？”

“當然是兩個都想啊。”

袖玖勾起嘴角，笑著說：“哈哈，你胃口還真大啊。”

“那我們就先查查這個學校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這個名叫孫語凝的姑娘上吊了吧。”

Enter！

“校園暴力還真是可怕呢，讓這麼好的一個女生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看著一條又一條的評論發言，夕柚的拳頭慢慢握緊。

“小玖，這些內容你都是在哪裡找到的？”好多甚至連異星局都沒能調查出來。

就像是她所看到的異星局的資料，‘疑似校園霸凌’這幾個字莫能兩可，根本不像她現在看到的，全面而有證據。

袖玖得意的笑了笑，舉起一個不大不小的裝置，說：“十五區的正規網路下有一個隱藏的暗網叫做下市，那個上面，可是有很多浮在黑暗中的訊息情報。”

“雖然市面上的資訊會被人刪除銷燬，但他們永遠無法阻止下市的資訊傳播，當然這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而我也是某個機緣巧合才有了能夠瀏覽的賬號。”

“不過......”電腦的光照在袖玖的臉上，其餘的一片漆黑，在夕柚的角度看去，頗像一個駭客女王。

“雖然有初語高中那件事的訊息，並不全呢......等等，這是什麼？”

袖玖點開了一個帶有音訊和影片的東西，黑漆漆的背景裡有許多衣不蔽體的人，富有衝擊感的畫面二人立刻產生了生理上的不適，袖玖很快的將影片關掉，二人緩了好久才勉強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麼。

做了很大的心裡建設，二人又將影片開啟，讓它停在了一個地方，隨即找出了一張照片與之比對。

照片上的女生雖面無表情，但卻冷清驚豔。女生扎著兩個麻花辮，沒有胭脂水粉，清秀的臉上滿是膠原蛋白，長的很好看。

計算機的人臉比對技術很成熟，很快就顯示這兩個人骨骼匹配，各方面都相符。

“是......是一個人...”袖玖捂住半張臉，斷續的開口。

夕柚的指節嘎吱作響，她的眼眸下垂，怪不得呢，怪不得要自殺。

影片裡只有女生的臉一直面對鏡頭，其他人都是背對著鏡頭，也許也有影片被處理過的原因，就算其他人轉頭了，在影片裡，也看不到他們的臉。

影片的最後，夕柚瞥到背對著的一個男生右手腕處的一個橢圓形類似胎記的陰影。

她好像在哪裡見過。王旭強！

她在王旭強的手腕上也看到過一個一模一樣的！

她好像知道這幾個人之間的關聯了。

夕柚滑動滑鼠在影片下方想要找到關於這件事其他的蛛絲馬跡，突然一個未知ID的評論引起了她的注意。

其他人都是抱著戲謔的態度看影片，只有這個人的評論不太一樣，他要求作者將影片下架。

但他的要求就像掉入海里的石子，毫無波瀾。

夕柚點開這個人的主頁，發現他出了那一條之外再也沒有發別的內容了，而且這個號還是兩三個月前才註冊的。

“咦？他好像有刪掉什麼東西呢。”袖玖瞥了一眼這個人的主頁，就發現了端倪。

夕柚疑惑的看了一眼，將電腦前的主坐又讓給了袖玖。

“哎呀，我畢竟對這方面很有研究啦，你等我找一找。”

說完，就是對電腦的一番敲敲打打，很快的，一條被刪除的評論貼就被電腦天才袖玖恢復了。

“喏，這個，被他刪掉的帖子。”

那條帖子很詭異，發帖人也是未知身份的人。

‘你有想要報仇的物件嗎？你有想要完成的執念嗎？你有想要殺的人嗎？如果有，恭喜你，找到了我，我有辦法讓你的心願成真。請撥打這個電話來找我吧。’

在這條帖子的下方，就有這個人被刪掉的評論。

‘我需要。’

“小玖，你能查到這個賬號的所屬人是誰嗎？”

雖然沒有證據，但強烈的感覺告訴夕柚，這個賬號的所有者，可能就是這場連續殺人案的犯人。

袖玖抱歉的搖搖頭，遺憾道：“不行，所有下市的人都是匿名發帖，個人資訊全被抹去隱藏，就因為這樣，才會有這麼多人在這個上面隨意發言發帖。”

“小玖，孫語凝身邊人的資料，可以搜到嗎？”

“我感覺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