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她對視。

她的心突然如臘月寒冰，言語描述不出的寒涼。但她的驕傲，只允許自己到這個程度。

“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不會告訴她的。今天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說完她掀開被子，走到衣櫃拿出另一套禮服。

“我沒事，滿滿你去沙發上坐一會，等我一下。”她的聲音恢復正常，朝門的方向說著，接著走進浴室。

過一會她換了一套更加成熟更加暴露的禮服，露溝又露背，配上妝容就像冶豔的妖精。

她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張澈身邊。摸出他的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接通之後又放了回去。不管他嚴厲的眼神還有輕微的推拒，一整個動作放肆又自然。

“我帶她到客房，你等下自己走。”她穿上高跟，往門口走去。

“你不能換一套禮服？”這麼點布料，跟不穿區別有很大嗎？

“你管我？還有更露的。”她不理會男人皺成川字的眉頭，轉動門把走出房間。

39.不明白他想要

深秋傍晚時分，天際的紅霞還有幾分魅色，將要入夜的風裡帶著寒氣。一群衣著得體，或大方或華麗的客人在主人家花園裡談笑，飲酒碰杯，食用著琳琅滿目的食物。

主人家的一對新人剛結束婚禮儀式，現在客人們正聊天，或就餐，室內外都有大型的橢圓餐桌，擺滿了種類豐富的食物。室內的燈光溫暖燦爛，熠熠生輝，氣氛和睦融洽。

寧小滿在蛋糕區域前，想著要拿哪一塊蛋糕。張澈走過來，用夾子夾起一塊芒果蛋糕放到她小盤子裡。

“這塊味道不錯，我剛剛試過了。”

寧小滿對他一笑，“謝謝，我試試。”

說著拿起蛋糕咬了一口，奶油都粘上嘴角。

“唔……好吃。”她滿足的笑眯了眼。張澈回她淡柔一笑。

“沒想到你跟槿藝那麼早就認識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認識快十年了喔。”

寧小滿跟他漫步到花園，走到烤肉攤旁邊，又饞了起來。

“嗯。”被她一提，回想起早上的事情，略不自在。嬌軟的身子，白嫩的乳肉，給他的衝擊似乎還餘留著。

“小滿，我先離開下。”張澈朝她說後，看她點頭了才離去。

寧小滿獨自一人在藤椅上坐著，享受著烤肉和果汁。月過樹梢，在漆黑的高空懸掛，亮得周邊都看不到星星。孤單的月盤顯得有些突兀，卻依舊能博得人們的讚歎。花好月圓人長久，這句詩此時不免有些應景。

人長久……小腦袋突然想起什麼，趕緊放下盤子朝客廳的壁櫃走去。她的手機和揹包都放在裡面，這會應該不早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等她……

她拿出手機一看，已經8點了。一個小時內3個未接來電，都是祁珩打過來的。她走到外面，回撥給他。

“喂，喂……”接通後她有點緊張的出聲。

“結束了？”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只會叫她心裡更沒底。

“還沒，我剛剛在吃東西。裙子沒口袋可以放手機。”不管他生不生氣，解釋一下總是要的。

“我還沒吃飯。”他一句話叫她心裡更不好受了。幹嘛不吃飯呀！怕是可能等了很久……

“你在哪，我現在就出去。”寧小滿邊說邊尋找鬱槿藝的身影，要走也得先跟主人家打招呼。

“出大門往左邊走50米，在一輛白色車後面。”男人細長的手指敲著方向盤，語氣聽起來仍有耐性。

“嗯，你等我下。嗯嘛……”她對著話筒發出親親的聲音，突然就想這樣做。

掛了電話之後她找到鬱槿藝，跟她說明了原因。鬱槿藝表現得有點生氣，哼，現在有男朋友了，就沒有她什麼事了。

寧小滿無奈的又親又哄，最後答應畫一幅畫送她，才把她收服了。她又找到鬱父鬱母，還有一對新人，道了別才要離開。她到處看不到張澈，沒辦法，只能發個資訊給他說一聲。然後腳底抹油溜走了。

夜裡空曠的街道上，燈光與樹葉的影子稀疏交錯，寒風簌簌，有些蕭瑟蒼涼。

寧小滿走出大門後瞄向祁珩所說的位置，隱約看到有個身影靠著車身，她小跑起來，朝那裡奔去。

男人的臉漸漸清晰，她笑得又歡又甜，朝他撲過去。

祁珩看到她的笑，不自覺的張開雙手，瞬間抱了個滿懷，一股馨香撲鼻而入。

“大寶貝。”她嬌嬌的在他耳邊喊。

寧小滿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很疼惜這個男人。不知道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耐心，還是因為自己讓他餓肚子了。

祁珩沒有說話，脫下大衣披到她身上，再抱著她。他的懷抱寬又暖，被風吹涼的手臂漸漸暖了起來。

“等了一個多鍾。”他摸上她冰涼的耳垂。

“對不起嘛，東西太好吃了，都沒注意時間。”她抱歉的圈緊他的腰。

祁珩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輕揚嘴角。等了這麼久，生氣是必然的。但也可能因為她的主動，還有她的解釋，想象她饞嘴的樣子，被這樣的她逗的想笑。

“看來我現在抱的是隻豬。”被他揶揄，她捏了一下他的腰，沒底氣的嘀咕，你才是。

“我還沒吃。”他稍微拉開一點距離，看著她的臉。

她摸上他的胃部，輕輕摸按，愧疚的語氣，“我陪你去吃飯好不好，等了這麼久。”

他二話不說帶她上車，開往餐廳。

兩人來到一家西餐廳，點餐後進了包廂。他開啟暖氣，坐到她身邊。

包廂的椅子是寬軟的長沙發，寧小滿還穿著他的大衣。剛剛在鬱家，冷風也是一樣吹，完全都不知道冷。一到他身邊不知道為什麼就愛冷得發抖。

“很冷？”他湊近抱住她，擁她入懷。

小女人點了點頭。

“早上電話掛那麼快？”她在電話裡好像著急要幹什麼，急欲擺脫自己的語氣。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嘟的一聲就掛了。

那一瞬間彷彿觸碰到一個莫名的點，點燃了在沒認識她之前的易暴易怒。如果他那時不是在展區，手機就砸出去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並無不悅，寧小滿還渾然未覺男人內心深處的風暴。

“當時槿藝她走過來，我一緊張就掛了。”她有點心虛說著，好像是做得不對……

他挪起她的身子，拉開了距離，“緊張什麼？不能讓她知道我？”

一句話讓她明白了她的做法有多不妥多傷人。先是沒告訴槿藝，讓她不高興。現在又惹惱了他。

“不是的，我覺得好像還沒有準備好。我們才交往沒多久，想穩定了再告訴她的。”他好像很生氣，但是槿藝就對她的意見沒這麼大呀。她心慌的趕緊牽住他的手。

“什麼就叫穩定？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們之間沒有信心，或是任何打算？” 他撥開她的手，身軀挪得更開。

“我有告訴她的，她這兩天還要約我們出去見面。你不要這樣嘛。” 她心焦的解釋著，鼻頭和眼眶都在發熱。

“不早了，吃完我送你回家。” 他把剛送上來的餐點移到她面前，對她的解釋不作